“安玳,你怎么過來了?”
“回爺爺的話,干爹說過他不在宮里的時候叫奴才時常過來替他看望您,問您的老的安。”
楊端舀了舀兩口肉湯道:“你倒是個有心的了,人也規矩懂事,李麟沒看錯你。話說麟兒不在宮里,你過得怎么樣?”
安玳笑瞇瞇地說:“一切都過得去,只是奴才有一件事想求您開個恩。”
楊端側眼瞥了他一眼,房里頓時安靜了,安玳壓著頭不敢抬起來,聽得楊端手中勺子碰擊瓷碗的聲音,心中發慌。
“你先說說,你要干嘛?”
安玳這才舒了一口氣道:“最近天兒轉暖了,干爹出宮的時候帶出去的衣裳都厚了,奴才擔心他悶著了,就想給干爹送點兒衣裳出去,不知可行不可行?”
安玳這個請求倒是楊端沒想到,這事不是大事也能賣個人情楊端便一口答應了。
楊端用完早飯,起身換了衣裳要去司禮監值班,安玳真要命退下便讓楊端叫住了。
“不能讓你白替咱家倒痰,寶鈔司原來的那個公公前幾天病倒了,看樣子也就這幾天的事了,空出的缺你去頂上。”
安玳轉身俯首叩拜,楊端換了衣裳從他身旁走過直徑去了司禮監。等楊端走遠,楊端房中的太監扶起安玳。
“你是不是該謝謝咱家?”伺候楊端的太監邪笑著問。
安玳笑道:“要不是公公出去取痰盂,楊公公也不會正眼瞧我一眼,如今這個恩有三成是您賞的,安玳記著。”
那太監干笑一聲:“不是想得你的好處,你要記著要是寶鈔在你手上不和規制,你要掉腦袋不說,干爹他老人家也免不了的一頓罵,在宮里辦事半點兒紕漏不能出。今兒這個恩,你不需記著,只當是我與你交了個朋友,今后若是彼此幫襯著些。”
安玳點頭笑道:“那是自然。”
安玳帶著東西,來至祺王府。
李麟將他帶入自己的房中,看著安玳將包袱打開李麟問:“這種事你何必跑這一趟?差人送來就成。”
安玳垂下目光:“干爹,我來是為了和你說一件事,您可得沉住氣了。”
李麟莫名地望著他,不以為然地笑了,說這話呢便取來一個一個琉璃杯子,往里頭倒了半杯文術送給他的葡萄酒,問:“你不會又被人欺負了吧?”
安玳搖頭:“干爹,您和常夏宮的事,皇上知道了。”
李麟怔住了,手中的琉璃杯子滑落,碎了一地。
“你從哪兒知道的?”
“常夏宮,皇上和祦王都不想把事情鬧出動靜,弄得難堪,又因為您現在的身份做的事沒幾個能替,只好對娘娘下手了。皇上對外說淑妃娘娘生病,其實是把她關起來,想慢慢餓死她,這樣死了驗尸之后也不會遭非議。”
李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全身打著冷顫:“娘娘還活著嗎?”
安玳點頭,而后又說:“可離死也差不遠,皮包骨頭,就靠著每天一碗稀粥吊著命,您要是想救她得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