祦王得知淑妃去世的消息,立馬進宮去了。
祦王本應該去看一眼淑妃遺容的,可他走到榻前便止步了,他只遠遠一瞥便立即走遠了。
淑妃的使女純兒面如死灰,目光呆滯,一直哭著為淑妃擦拭身體,祦王看得出她悲傷非常刻意,不過這他并不在意。祦王沒又哭,可從面容上刻意看出他很難過。
祦王的思緒非常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矛盾,得知淑妃已死,他一面如釋重負,一面追憶過往,一面慶幸,一面悲傷。直到淑妃入館,釘上送到宮外的殯宮,祦王都一言不發。
幾位老僧誦經禮拜,巧紅一身素白跪在祦王身后。
宮外的王爺以及家眷都一一來吊唁,上香。
若沖領著李麟進入靈堂時,祦王抬眼,目光狠毒望著李麟。
李麟想要為淑妃敬上一支香,祦王突然起身,抽走李麟手中的香。
“你一個奴婢有什么幾個給母妃上香?”祦王咬牙切齒地說。
巧紅忙上前拉住祦王,低聲在他耳畔道:“這么些人看著呢。”
李麟面容平靜地:“娘娘對奴才有知遇之恩。”
祦王一口吐沫啐到李麟臉上:“什么奴才?要不是黃保得了勢,讓你們改口了,你們這些人要自稱‘奴婢’,別把自己當男人,你們這些東西連人都沾不上邊。”
此言一出,靈堂中伺候著的十來個太監都抬起頭,望著祦王。
若沖跨一步走上前擋在李麟面前,仰起頭等著祦王:“五哥心里難受我們清楚,可您也不能把氣撒到無關的人身上。太監怎么了?要是沒太監,宮里宮外不曉得成什么樣子了。”
祦王冷笑一聲:“要是沒有太監,大榮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這群人弄的。”
說完走,祦王將從李麟手中奪回的香折斷,扔在地上狠狠一踏。
若沖讓李麟去外頭等候自己,自己給淑妃上了三炷香,禮拜之后便離開了。
在殯宮門前遇到了前來吊唁的李讓,李讓見了若沖,揖了一禮。
“小師叔,祺王的事我聽說了,你要是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多謝哥哥記掛。”若沖莞爾一笑,目光中帶著幾分哀傷。
“再過幾日我成親,請貼已經送到祺王府上了,屆時你一定要來。”
“那時自然,這是哥哥的大事,我怎能不去?”
“那就一言為定。”
說完李讓便進了殯宮,若沖上了馬車,李麟也一并鉆入車中。
回到祺王府時已是傍晚,李麟心急如焚,在屋里踱來踱去,坐立不安。
若沖命魚蓮送去飯菜:“李公公,該用晚膳了!”
李麟一眼不看:“不吃,端走。”
此時門外躲著的若沖推門進來:“你就算餓死了自己現在也不能去換人不是?”
李麟迎上前去朝著若沖揖了一禮,魚蓮給若沖搬來一支凳子。
“娘娘,奴才吃不下飯。”
“你也累了一整天了,不吃點兒怎么有力氣干活兒?難不出要我去?”若沖問。
“不敢。”
“對了,替換的女尸還有開棺要用的東西在那兒呢?”
“都在殯宮后院的井口旁邊往東十步的方向埋著,就等著祦王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