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醫道:“娘娘已過而立之年,加上常年思慮成疾,加上今日郡主病了,她又是操心又是勞累,便有了這小產的征兆。不過好在娘娘腹中的孩子無事,我這兒開幾幅安胎藥給娘娘。可即便是吃著藥也不能松懈大意了,娘娘這個樣子最好還是要臥床靜養幾日,切記不要勞心傷神。”
裕王妃應下,夫婦二人異口同聲地:“多謝孫太醫。”
“這是卑職的本分,王爺娘娘不必說謝。”
裕王送孫太醫至門前時,裕王又問了一遍:“王妃只是因為勞心傷神才這樣的嗎?”
孫太醫臉色一沉:“王爺不要見憂思費神這樣的事不當作一回事,這喜傷心、怒傷肝、思傷脾、悲傷肺、恐傷腎,依著對王妃娘娘的脈細臉色她看,娘娘這些年事肝脾肺腎皆有損傷,您得想法子讓她心里舒暢些,要不只靠那幾副藥對她而言也無濟于事。”
裕王輕聲嘆息,他知道癥結在何處,卻不能明說出。
“還有,王爺不要再提今日之事,不要讓娘娘一直念著小產這種事,雖然能叫她小心些,可一直憂心對她的身子無益。”
“事情她都知道了,如何讓她不去多想呢?”裕王問。
孫太醫想了想,道:“女子多信鬼神妖魔之事,您去請個巫醫或者道士來說些好話,讓她寬心。在治療人憂思成疾這些事上,那些個怪力亂神的話還是有用的。”
“想不到孫太醫竟然不抵觸巫醫?”
孫太醫笑了笑:“巫醫同源,沒什么誰看不起誰的,只要能把病人治好,不圖財害命,恪守本分便可。”
“那您有認識的巫醫嗎?”
孫太醫搖頭:“這倒是沒有。”
送走孫太醫,裕王便回到裕王妃身旁,見她喝藥已經睡下,欣慰一笑。
翌日,裕王親自去尋巫醫,在街頭與祺王府的馬車迎面向遇。
裕王見到若沖,下車問道:“這大清早地弟妹是要去哪兒呢?”
若沖望著裕王細細想來,覺得裕王去見祦王討要李麟更合適,畢竟李麟之前一直在裕王手下效力,此時失蹤了他去尋李麟也在情理之中。
“去殯宮。”
“這是要去祭拜淑妃娘娘?”
“祭拜她昨兒就去過了,今天是想去問個人的。”
裕王來了興致:“何人要弟妹親自跑一趟?”
“李麟,昨夜他說去祭拜過去的主子,可一夜未歸,想去問問。畢竟是父皇叫來伺候我的人,弄丟了不好朝宮里交代。”若沖頓了頓,問:“那這么裕王爺輕車簡從這是要往哪兒去?”
“你認識京城中有好的巫醫或是道士嗎?想府上看看。”
若沖連忙關切地問:“誰病了?”
“王妃她最近思慮過度,本王擔心她。”
若沖聽此一言,心中先是嫉妒,而后平靜地喃喃說道:“王爺真是細致入微,這都上心。這個巫醫我倒是不認識,只是聽說裕王妃和星塵道長關系不一般,她會占卜算卦,您可以找她說說。”
“那就謝過了。”裕王正打算掉頭前往清靜觀,若沖叫住了他。
“王爺能不能也本我去祦王那邊問問李麟,我的身份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李麟是上頭派來監視我的人,要是他出了事,會讓上面覺得我有別的心思,這可不妥。”
裕王聽到若沖向自己求助,分外為難,若沖見狀,便只好笑道:“王爺既然有事,那就不打擾您了,我自己去找人。”
“罷了,也耽誤不了多久,就當是去安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