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觀。
幾位道長在正清道長的九幽洞中,發現了正清道長留在的遺書。因為誰也不信任誰,故而將遺書送完大殿,當著眾弟子的面打開來看。
都爭個頭破血流卻也無用,正清道長遺書里說要傳位于若沖。
說正清道長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罷,說傳位其他人過不了幾年也得換人也罷,反正正清的筆記擺在眼前,便是已經出嫁,只能算半個不爭觀道士的若沖。
不僅僅是四位道長,還有底下的弟子也炸開了鍋。
“若沖師叔如今已經是祺王妃,如何能留在不爭觀?”若拙道長的弟子說道,這話說得還算客氣,合情合理,也不讓若沖難堪。
比起那些說若沖不堪重任,能力平庸,是靠著太子的關系才在不爭觀站穩腳跟的好聽多了,也叫人更好回答些。
“師父寫的遺書,看來也是在我沒有離開不爭觀時寫的,怎會猜到我現在已經算不上不爭觀的人了。四位師兄,師父的遺命,你們是遵從還是不遵呢?”若拙道長說道。
若沖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想不想做這個掌門,不知是要得還是要舍,得了就永遠守在這里,一輩子也就這種平平淡淡地過去了,舍了就怕自己一無所有,連個棲身之所都尋覓不來。
若沖這問得,叫四人難以開口,一面是不爭觀的規矩,一面是先師遺命,那一邊都不好反駁,想做下一任掌門,總不好落得不忠不孝的名聲。四人無言,不知如何收場,便說此事改日再議,一切還需通報的朝廷再做決定。
半月之后,不爭觀。
若沖在議事廳宣布要繼承正清道長衣缽。無人反駁,從正清道長遺書被找出來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沒戲了。
就在繼承掌門大典那天的早上,祺王剛到不爭觀,若沖身著天仙洞衣,身后是著紅色班衣的若拙等人。
氛圍嚴謹,異常,若沖手持法器緩步邁入三清殿。
“等等!”
祺王突然而至,若沖慌亂中,手中的法器落地。
祺王疾步沖上前來,拉著若沖的手,不爭觀眾人怒目,欲拔劍上前,架走祺王。可若沖抬手,大喊一聲:“退下!”
“若沖,你是本王的王妃,有什么資格做不爭觀掌門?”祺王噙著淚,他臉上臟兮兮的,滿臉胡茬,發髻凌亂,身上還有一股馬匹和泥土混雜的氣味。瞥眼再看一旁的木子左和祺王一般,灰頭土臉。
若沖咧嘴一笑,吩咐道:“李麟,請王爺下去。”
李麟上前一步,請祺王爺到一旁稍作休息,一切且等大典結束再說。
祺王見若沖那堅定的模樣,更加惱怒不已,抽到拔劍,架在若沖脖頸上。
“你跟不跟我走?”
“不走。”
若沖當著眾人的面拒絕了祺王,祺王又是無奈又是生氣,只能一走了之。
可是祺王沒有下山,離開大殿之后,他只身奔往青藤宮,點了一把火。大火燒得正旺,只聽得身后傳來若沖的暴跳如雷的叫喊聲:“榮幼清!你敢燒我的房子!”
祺王轉過身來,只看見若沖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朝自己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