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裕王來到祺王的居住的東院,看見廊廡下的若沖在教徐鳳識字讀書。裕王笑吟吟地上前看著徐鳳寫下歪歪斜斜的“徐鳳”二字。
若沖微笑著看著:“寫得比昨天好多了。”徐鳳笑著扭頭看見杵著拐站在自己身旁的裕王,起身行禮。
若沖則是收斂了笑容,不行禮,不吭聲。
“弟妹,七弟在嗎?”
“在,不過你最好別去打攪他。”若沖言辭冷冰冰的。
“還在念著皇后的事?”
若沖沒有看他,目光投向遠處,冷冷地說道:“皇后可是他的娘,哪有娘去了兒子不傷心的?”
裕王可以從若沖的臉上看出殺親之仇,雖說如今兩大內衛在公干上還要相互扶持幫助,可在若沖眼中裕王就是自己的滅門仇人,不殺了他已經算是客氣,怎能還希望若沖對他笑臉相迎?
裕王轉頭直徑向屋里走去,看見祺王坐在書桌前翻閱趙文貞這些年來搜集的賬本。
祺王一見裕王,連忙起身看座,命魏大寶上茶。
“四哥怎么過來了,您腿腳不利索,有事叫兄弟過去說就行。”接下來便是一陣無用的寒暄。
裕王望著魏大寶上了茶點,吩咐魏大寶退下,才開始說起正事:“皇后娘娘的去世不是意外,是自盡,小豆子從我母妃那里聽來的。”
祺王冷面望著裕王,不說話。
裕王接著說:“我母妃和皇后娘娘走得很近,皇后出事之后,父皇讓我母妃接管公里的事,包括如燕嬤嬤現在也在我母妃身邊伺候著。如燕說的皇后走的那天,錦碩姐姐去了東皇宮大鬧一場,母后從東皇宮回來之后說了點奇怪的話,之后將自己鎖在宮里。”
祺王驚愕地:“真這樣?原因呢?”
“那天歐陽徹偷偷回來了……太子的事你也應該看出來,都是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人了,這點眼界不會沒有吧。”
“父皇怎么會輕易摘下面具,這不像他的作為。”祺王道。
“我們都清楚離開天都,我們都是為了活命,父皇對太子能這樣,對我們也一樣。你有個側室在天都,有個隨時可以置你于死地的王妃在身邊,我有妻兒在天都,我們該怎么辦?”
祺王道:“可你我是他的兒子!”
“太子不是他兒子嗎?”裕王反問。
“那我們要怎么做?”
裕王上前按住趙文貞留給祺王的賬冊,合上。
“咱們做的事該停下來了。”裕王無奈說嘆息。
“貪墨的事不是你想查的嗎?要是不把這個弄清楚了,咱們在這邊累死累活也不曉得錢最后進的是誰的口袋。”
“現在我們要的是人心,你現在要在江南查貪墨,勢必牽涉龔光杰以及全大榮的豪強,你說他們會讓一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做皇帝嗎?”裕王問,祺王搖搖頭。
此時若沖將門推開。
祺王裕王滿臉詫異地望著她。
祺王蹙眉:“你進來做甚?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