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道長已經不在了,你們還不停手嗎?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我想要你做皇帝,然后用榮人對渝人辦法一統天下。”
“你的故國呢?不要了?”
“是我的國家先不要我的,我現在回去,誰會放過我也是死路一條。你看現在大渝不挺好嗎?換了個旗幟而已,一樣能活。”
慕容洵嘆了一聲:“你說世上從不缺背叛。”
“是不是覺得我也會背叛你?要是你這么想,那就等事成之后你殺了我,你就看不到我背叛你的那一天了。”阿魷目光灼灼。
慕容洵抬起手扶住阿魷的肩頭,無奈嘆息道:“你還真是……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沒幾天慕容洵就得了柯正淳的消息。
和西洋人談生意回來之京城之后的柯正淳購了新宅,終于將八十歲老母從西南邊陲接到京城頤養天年。柯正淳是個孝子,每月都給家鄉老母親送去書信,幾十年來未曾斷過。
半年前,柯正淳收到回信,說老母親記性越發地差了,柯正淳為了這件事差點就要辭官回家去。后來,黃保不準,柯正淳便只能將老母親入京來,還請名醫為母親看病。期間花光了積蓄,還借了不少錢,就連他的母親也寄居在黃保的私宅里。
可接手市舶司的事務之后,與西洋人談了一次生意,就還完了的外債,還在天都買下一座宅院,將母親接到宅中,請了兩個小丫頭伺候著。
得了知此事的阿魷立即去邊境,與仁清太子看守的名義約見了柯正淳,二人在郊外長亭中見面各自帶來的殺手都推到五十步之外。
阿魷起身來給柯正淳倒酒,指著石桌上的飯菜,說道:“這些都是為柯公公準備的家鄉菜,西南邊陲,喜食酸辣,很久沒吃頓好的家鄉菜了吧?”
阿魷坦然地說道,柯正淳撇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聞著那久違的香氣。
“聽先生的說話,應該不是燕人,更像是我朝南方人,具體哪兒的咱家也說不清。”
阿魷將酒水送到柯正淳手旁邊,笑道:“我是金陵人,土生土長的金陵人。”
柯正淳不有輕笑一聲,抬眼看他:“好好的江南水鄉不待,怎么跑北方來了?”
“也是被逼無奈,誰也不愿意背井離鄉,外頭的飯菜再好,也比不過家鄉口味。您在宮里山珍海味也是吃過的,最惦念的還是那一口家鄉菜吧?”
柯正淳笑笑:“開門見山地說吧,你們是不是想加價了?”
阿魷搖頭,自飲一杯酒,吃了兩口桌上的菜,露出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們也是卑鄙呀,趁著大燕現在遭了災來談生意。”
柯正淳笑了:“我們卑鄙?要么是你們綁票挑錯的時候,要么就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你們的丑惡行徑,怪不得別人。”
“不要斗氣,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自己的百姓吃不飽穿不暖可也為難你們的太子爺,人家現在在無為觀活得和神仙似的,可不像我,要不是上報要和你們談生意,我還吃不了這么好的一頓飯呢,別浪費了。”說著阿魷魚招呼柯正淳吃菜,柯正淳只冷眼望著他,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