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魷長舒一口氣:“楚杰他們這些人,還真以為外人會幫他們復國?真是可笑。”
“要不是有這群傻子,我們這出戲也唱不下去。”
大榮。
桐壺宮,德妃正在給賢妃梳頭。
如燕來報:“娘娘,皇上確實是病了,這些日子都是找李太醫和孫太醫二位早早地進東皇宮去問診,也不準旁人在身邊看著。起居注也被楊端封起來了,不給人看的。”
德妃從首飾匣子中挑出一支玉簪,將賢妃的發髻固定住,從鏡子中望著賢妃的臉,德妃莞爾一笑。
“待會兒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吃飯。”德妃對著鏡子和一臉懵懂的賢妃說。賢妃手中把玩著一支布娃娃,完全沒有在聽德妃說話,德妃無奈地嘆了一聲轉身。
“都病了,還躲著說自己在閉關?真不知他裝給誰看。”
“皇上大半輩子都在修仙,要是讓世人知道他花了一輩子修仙最后還是人凡人,可不被后世笑話嗎?”如燕道。
“天下人早就笑話他了,他不知道而已。”德妃冷笑一聲,將手中的玉梳放在桌上,昂首抬頭走道院中,陽光照在她的臉頰上,德妃側目望了一眼如燕:“換做以前,我現在應該是在與玉坤宮的路上。”說著,德妃乘著抬輿往東皇宮去了,去的路上她已經叫來了李讓。
“娘娘怎么好讓李讓也一塊兒去。”
“本宮是去硬闖東皇的,總要有個武官跟在身邊才穩妥。”
如燕一怔,磕磕絆絆地:“娘娘,您可知擅闖東皇宮是死罪。”
德妃不以為然:“這和皇上重病不得醫治比起來,算什么呢?”
東皇宮。
德妃站在宮門前,楊端攔著她。
“娘娘,皇上在閉關,不見人。”
德妃并不惱,而是慢條斯理地說道:“本宮現在管理中宮,有些事要親自和皇上說,和你們誰都說不著。”
“娘娘要是真有話只能和陛下說,您可以寫下來,奴才送入東皇宮給主子。當然主子看還是不看,這就由不得奴才的了。”
德妃惡狠狠地望著楊端,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眾人驚呆了,這二十幾年娘,從沒敢當面和司禮監的人頂撞,甚至是皇后對司禮監的人都敬而遠之。德妃在東皇宮當著眾人的面給了楊端一記耳光,在宮門前守衛的李讓都倒吸一口涼氣,右手放在劍柄上準備著。
楊端捂著臉,臉色通紅,早已怒火中燒卻還要低三下氣地說道:“娘娘,您就算是打了奴才,奴才還是那句話,這是萬歲爺下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入東皇宮你就算殺了奴才也是這句話。”
“本宮不吃你們這一套,本宮只要見皇上!”德妃頤指氣使地模樣令通透獨慎精舍往外看去的黃保大開眼界。
黃保對著身旁坐在板凳上煎藥的孫應說道:“我們都看錯這個人了。”
“黃公公說得是誰?”孫應拿著一把小蒲扇,一個勁兒地給藥爐煽火。
黃保笑笑:“那些在咱們身邊,看上去可憐楚楚的人。”
“公公說得是,要知道石頭里藏不了針,棉花里才能藏針。”孫應打開爐蓋看見湯沸了起來,方才放下手中的蒲扇,小火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