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懿不以為然地:“讓我們查案,卻不讓我們見刺客,有這么查的嗎?起碼得給我一點消息吧,什么都不說,沒頭蒼蠅似的。”
孫浩譽從爐上提起茶壺,給二位倒了熱茶,孫浩譽說道:“今非昔比,先帝仙逝之后,群龍無首,各自為政,眼下看太子就是個空殼雖然是皇上遺詔上欽定的新皇,昭告了天下應該有他即位,可偏偏支撐趙家的東南大軍現如今攥在祺王手里頭,祺王原本引以為傲的戶部現在和裕王暗送秋波,一邊是正統王道,一邊是棍子霸道,一邊是錢袋子人道,怎么選?”
文遠博笑笑:“選錯了就是萬劫不復,等著看吧。司禮監不是最近也悶聲不出氣嗎?”
孫浩譽道:“現在內閣喘氣都不敢大聲,大事都不敢做決定,都等著把事情壓倒新皇即位之后再說呢!”
歐陽懿笑笑:“可我們現在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畢竟三分都已經出面表態要找出幕后主使,三分都不是等閑之輩,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查給他們看,畢竟誰都不能得罪。”
文遠博問:“到了期限找不到結果可怎么辦?”
歐陽懿說道:“那就找跳出三方之外找人,比如燕人,比如找幾個有逆反舉動的人說成是反賊有意挑起爭端,如此一來三方的面子上都好看,咱們也不得罪人。在這種時候,要學會明哲保身。”
祺王府。
孫浩譽將在自己和文遠博與歐陽懿的話轉告與祺王。
祺王冷笑著:“明哲保身是說得好聽了,說難聽是厚顏無恥,是瀆職。”
木子左在一旁進言道:“因為刺客死了,還是您去過之后,他們確實也有理由懷疑這場暗殺是您一手安排來誣陷其他人的,畢竟雖說是刺殺您,可是現在躺著生死不明的是祺王妃。祺王妃在嫁入祺王府之前,是太子的義女這是眾所周知的。還有祺王妃與裕王有來往,這個只要稍加打聽或許也能知道些,說您借此一石二鳥,除去另外二人安插在您身邊的人,也是可行的。孫尚書,您說在不在理?”
孫浩譽點頭:“現在沒有證據,只能憑空推斷,所以這些話都有人說過。”
祺王惡狠狠地拍了桌面,喃喃罵道:“無恥……”
孫浩譽說道:“我們現在全城排查失蹤人口,但愿能從他們的身份中找出蛛絲馬跡,畢竟要是有所指向,我們查案的所有人都會陷入被動。”
祺王鎮定了一下:“你們去吧,有消息就和我說一聲。”
孫浩譽不便久留,告辭之后正要離去。李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從孫浩譽身后叫住他:“等等!”
祺王看李麟一臉愁容,問:“李公公想說什么?”
李麟問孫浩譽:“歐陽懿說要把罪名扣在燕人和反賊身上?”
“他是有這個打算,要是查不出來,只能扣到其他事上。”孫浩譽不屑地說道。
李麟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祺王一眼:“王爺,您不覺得歐陽懿這話有別的意思嗎?”
祺王思忖了,驚惶地道了一聲:“燕人?!”
李麟立即說道:“歐陽徹之前和燕人談了這么久,可一點眉目都沒有,后來柯正淳去了之后,不是遇刺了嗎?記得傳回來的消息上,刺殺手法和在祺王府門口的刺殺的手法如出一轍。可那之后,太子就稀里糊涂地回來了,還是被幾個被大燕羈押多年的探子送回來的?事情也太過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