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給您交個實地。我們這些人都能全身而退,無論將來誰做皇帝,可是您能嗎?您手上過了多少錢,您自己心里清楚。學生今天來,是來報答您的知遇之恩的。”
龔光杰不言語,朝著丫鬟們擺擺手。
丫鬟們退下,龔宗宇站起身將門合上。
“孫大人,您說吧。”龔宗宇顯得有幾分著急。
“現在大家都清楚現在的局勢,學生不必再說。老師應該明白,太子是個沒有忌憚的人,從前有先帝和趙皇后壓著他一頭,還算好,現如今逼宮的趙文貞死了,趙家所有的不光彩不能說,也被他帶進了棺材。”
龔宗宇不耐煩地:“我們就想知道怎么把太子從皇位上拉下去!仁清太子一旦即位,龔家就會成為他下手的第一家,一來為了清肅朝政,二來為了樹立威信,招攬民心。”
“就不擔心祺王也會對龔家動手嗎?”
龔宗宇不屑地:“祺王過去做過什么他心里清楚,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龔家只有將祺王扶上去才有后路。”
孫浩譽看一眼龔光杰,朝著他說:“老師不覺得太子回來得太蹊蹺了嗎?”
龔光杰絲毫不覺得驚訝,而是緩緩地說:“你們終于看出來了……”
“老師早就察覺到了?”
“幾個被羈押的探子把太子帶回來,宇兒,爹說不動,你和孫大人說說。”
龔宗宇上前:“是的,爹。”隨后他,請孫浩譽坐下,一面品茶一面緩緩說來:“孫大人,我們一直很重視太子的事。在邊境有不少我們的門生。據他們來信說,太子入境不久,就讓一只巡邏隊伍給圍了,太子身邊的四個探子,每一個都是面黃肌瘦,你想,他們都沒法躲開一支城外巡邏,怎么能從守衛森嚴的無為觀將太子帶出來?”
孫浩譽驚訝地:“這件事為什么不早說?”
龔宗宇意味深長地反問:“要是說了,我們這不是藐視先帝遺詔嗎?”
龔光杰開口說:“要等你們察覺了,才能說,要不我們不就成挑撥離間的嗎?”
孫浩譽忙問:“老師以為該如何處理此事?”
“以調查祺王案唯有,去太子那頭將這四人帶回來,問清情況之后,將我們所掌握的消息一并告知文遠博和歐陽懿,審理他們的時候要一字不落的記錄在案,然后呈交到皇貴妃和祺王手中。”
“老師,若是真的查處他們事奸細,或者他們之中有人是大燕拍過來的奸細,這也不能說太子在引狼入室吧?畢竟我們要是暗中查他,難免會被他反咬一口當上別的罪名。”
“你說他是被一**細送回來的,那大燕想要他做什么他不說,我們不得而知,就算他沒有目的,黃泥沾在褲子上,不是屎也是屎。周華清,還有一路扶持太子的人,真的敢將江山社稷至于不顧,讓一個可能勾結了大燕的人做皇帝嗎?”龔光杰胸有成竹地說道。
龔宗宇道:“屆時,我們會攛掇起翰林院和國子監的人,談論《孟子》‘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樣一來,為了百姓和社稷,先帝的遺詔,就只能是一紙空文了……”
孫浩譽聽后一臉愕然,從未放在眼里的龔宗宇使他恐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直以為龔宗宇不如其兄長,卻不想他心機城府竟然與龔光杰如出一轍,不由得擔憂今后自己的前程。原先以為自己發現了今天秘密來攛掇龔光杰斗太子,卻不想人家早已放好線,安排好了局,就能著他們這些后知后覺的人咬勾,替龔家除掉他們的大敵。
孫浩譽知道了龔光杰的計謀,只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