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后。
若沖目光呆滯,等祺王將李讓送走回到若沖房里。
若沖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我害怕。”
祺王上前蹲在若沖跟前,抬起頭望著若沖沮喪的模樣。祺王抓緊若沖的手:“他和你說了什么事?”
若沖低頭啜泣:“我不知怎么辦了……有人要重新調查我家的謀逆案,說是太子被挾持背后有魚家和前朝的人,會不會他們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祺王一怔:“沒說要重新調查魚家的謀逆案,我沒聽到這樣的風聲。”
“司空玄今天提出來的,你也知道涉及的人太多了,所以沒人答應,可現在沒人答應不能說以后也不會有人提出異議,我知道司空玄是向著你的,他這么做是想把太子是跳過燕人那些查不清的事,從而以我家的案子給太子定罪,如此一來,太子就只能下野了。”
祺王想了想:“你師父的殺手現在在何處躲著你我都不知道,要是他們被牽扯出來,所有人都會上天入地想方設法挖出他們背后的人,要是找到了你,不僅你不能活就連我也逃不脫。”
“可你總不能攔著人不讓他們查吧?就算沒人去碰魚家的案子,那前朝的人呢?他們要是派人去燕國查,查到我師父的手下,順藤摸瓜,你能保證他們不說到我嗎?”若沖焦慮不已。
“若沖,你別像踩了尾巴似的,你沒有參與其中,你都不知道他們的事。”祺王安慰。
“要是我知道就好了,還知道怎么防備他們,現在我兩眼一抹黑,只能任人宰割。你說他們會不會有證明我身份的東西,無論是魚家的還是前朝的,哪一個身份被翻出來,我都沒有活路的。”
“太子應該不知你和你師父的關系,畢竟他牽涉其中,應該不會說出來。”
“可他要有我是魚難成女兒的證據?用我扳倒你,就像是你曾經想過的那樣。”若沖越說越害怕,一時間心虛混亂,放手將桌上的茶杯打落:“我真的不想害你的,我該怎么辦?”
祺王望著若沖失了心神一般,起身抱住若沖,若沖在他懷中瑟瑟發抖。
若沖的腦海中不時閃現那一夜祺王將她按在水中,她覺得一時間喘不上氣,昏了過去。
李太醫來給若沖診了脈,與祺王說若沖這只是受過重傷氣血兩虧,加之驚慌驚嚇才導致的昏厥,只要平日里注重調理即可。之后李太醫回宮當值,李麟送李太醫回宮,順便去探望了他的干爹楊端。
楊端見李麟來,從柜中翻出一壇老酒,一碟子茴香豆,父子二人坐下聊了會兒。
“這些日子,兒子不在宮里,也沒能孝敬伺候干爹,兒子不孝。”
楊端笑笑:“這壇酒是安玳送過來的,你的那個干兒子和你一樣孝順,他平日攢下幾個錢都干爹買酒了。”
李麟問:“安玳還好吧?”
“和你一樣能干,這孩子也會管人,派去寶鈔司這么久了,沒出過紕漏,也沒得罪過人。手腳也干凈,用不了幾年就能躍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