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告訴我你就在我身邊?”若沖抬起手拂過阿魷的臉。
“我擔心我這身份會拖累你,師父也說不要告訴你。”
若沖雙手撫過阿魷雙眼,笑問:“你的眼睛還是和從前一樣小,把人小看了……我何嘗怕過連累,咱們可是一家人。說說吧,那一年,你和爹做了什么?”
阿魷解開自己圍在脖頸上礙眼的圍脖,拉開自己的衣領將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露出來給若沖看,口中喃喃說著九年前魚難成做的事。
若沖收斂了笑容,用手捂住驚訝恐懼的臉。
“還疼嗎?”
阿魷拉起衣領,裹上圍脖。
“不疼,就是難看,嚇著你了嗎?”
若沖搖頭:“我喊那個人義父的時候,你一定很難受吧?”
阿魷怨恨的言辭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柔聲笑道:“怎么會呢?師父說,若是沒有太子的庇護,你會更加危險。你不必自責,是他的不對。”
阿魷抬眼見天色不早了,催促若沖:“快回去吧,要不徐鳳該出來找你了。”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辦?”
“明天再和你說,我明早來給你送飯。”
“我等你。”
阿魷望著若沖的背影,他在原地癡癡地笑著。
回到那破敗的小院中,徐鳳點燃了蠟燭啊,見若沖臉上浮著一絲笑意。
祺王府。
祺王在若沖的房間中面容陰鷙,他面前是擺著滿滿一桌子已經放涼了的若沖平素愛吃的菜。
面前這滿滿一桌子的金陵菜,都是今日他從宮里,從司空玄口中得知,翻過魚難成的案子,既能佐證太子心術不正,從而斷送太子的前程,又能解決若沖的后顧之憂,讓若沖安心。而司空玄與司禮監做此事,乃是投靠祺王的投名狀。
祺王回到祺王府,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知若沖。回府之后聽說若沖去了東宮,祺王又想起今早和若沖爭吵,又想起今日的八月十五中秋節,祺王特地命人準備了一桌子若沖愛吃的菜,等著給她賠禮道歉。
卻不想一等再等,天色都暗了下去,明月高升若沖還未回府,不由得打發人去東宮請若沖。
祺王靜靜地等待若沖,眼睛緊緊盯著院門。
不一會兒,木子右從東宮回來,面色鐵青地:“王爺,王妃她不在東宮。”
祺王面容平緩地伸手,拿起筷子來,吃了一口菜。
“那她去哪兒過團圓節了?又自己一個人領著徐鳳下館子去了?”祺王冷冷地問道。
“大街上,客棧里都找遍了,沒找到王妃,文妃娘娘那邊也說今兒沒見著她來,就看見咱們祺王府的馬車閂在東宮外頭了。”木子右怯怯地說。
“她找誰過節去了?”
祺王狠狠地將筷子往桌上扔去,濺起的湯汁,魏大寶和魚蓮用衣袖擦去湯汁。
魏大寶跪地說:“王爺勿怪,娘娘或許只是出去玩了,過一會兒就能回來?”
祺王沒有理會魏大寶,側目望著魚蓮:“小蓮子,王妃她人呢?”
魚蓮結結巴巴地:“王爺,王妃娘娘說的就是去東宮,奴才不敢欺瞞王爺。”
祺王冷笑一聲,沖著大寶說:“去看看王妃的東西齊不齊?”
“是……”魏大寶跪地偷偷瞥了一眼魚蓮,魚蓮神色慌張。
魏大寶小跑著內屋,將箱子柜子一個個打開來,若沖的出門穿的便裝全部都被帶走,房中的金銀細軟也都不見。
“主子,便裝都不在……”還不等魏大寶說完,祺王憤怒地掀翻了桌子。
眾人瞠目結舌之余,紛紛跪地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