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的口供一式兩份,一份有李讓送至內閣,另一份由司空玄送入后宮,呈與皇貴妃御覽。
桐壺宮。
“內閣什么意思?”皇貴妃面無表情。
“內閣的意思是將祺王從太子的案件中排除在外,李復主張既然要查,那就連祺王一塊查,可龔閣老的意思卻是現在一門心思把太子查清楚,還說了一句莫向支流分濁清。”
皇貴妃攏了攏自己的衣襟,手中的孔雀食遞給如燕。皇貴妃用手絹擦了擦手,說道:“龔光杰能不護著祺王嗎?深挖祺王,他龔光杰能拖得了干系?”
司空玄低頭:“那接下來要如何處理?”
“《隆中對》諸葛亮‘東聯孫吳,北拒曹操’,如今燕人對大榮虎視眈眈,現在要是大榮成了一盤散沙我們就是大榮的千古罪人。”
“娘娘的意思是不對祺王有所動作?”
“將他剔除在外,就算因為魚難成的事要查祺王,也不能牽涉龔光杰,一碼歸一碼,現在不是動龔光杰的時候。”
“了然,就是用什么人去看押祺王?”
“李麟。”
“李麟現在可是唯祺王馬首是瞻,這樣會不會徇私。”
皇貴妃莞爾:“這樣不行嗎?”
司空玄頜首領命:“奴才明白。”
司空玄剛剛離去,如燕便問道:“娘娘,咱們不幫太子了嗎?”
皇貴妃哀嘆著玩著她的孔雀,反問:“怎么幫?能救太子的只有他自己,他若是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如何保他登基?如今能保得大榮平穩,便已經足夠,皇后姐姐應該也會這樣想的。”
“皇后娘娘也很疼祺王的,她最不想看到的事兄弟相爭,最后你死我亡。”
“我如今只能廣泛施恩,他們欠了我的人情,將來我給太子求情人家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太子一條性命。”
如燕明了,不再多問。
秋風瑟瑟,樹葉已經落盡,黢黑的枝干站著一排烏鴉低聲的啼叫,更添凄楚荒涼。
步伐聲隆隆作響,李麟從祺王府正門直入,朝著堂中祺王疾步逼近。
魏大寶和魚蓮傻眼了,直勾勾的望著穿著宮中太監服秩的李麟。
祺王正在用晚膳,他平靜地夾起一粒花生米。
“王爺,奴才奉命來祺王府保護您。”李麟說完,祺王抬頭看了一眼李麟身后的墨櫻內衛。
“你吃了嗎?要不要一塊兒吃點?”祺王問。
李麟見到祺王左手邊那虛放著的一副碗筷,李麟知道這一直都是若沖做的位置,李麟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用過了。”李麟頜首回答道。
祺王笑笑,繼續低頭吃飯,一言不發。直到放下碗筷,祺王起身,內衛警惕起來。
祺王朝著李麟說:“本王可以去刑部大牢送飯嗎?”
李麟點頭:“可以,只是要我們要找人驗毒,李大人說牢里的人如今是重要的證人,她若是出了事我們誰都擔待不起。”
祺王苦笑一聲,感嘆:“連你都認為本王會殺她滅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