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寶,都撤了吧。”
“哎……”魏大寶朝著院里躬身等待伺候的侍女門招了招手,她們一個個連忙進屋去,將房間中喜慶氣象去除,恢復往常。
祺王脫去外衫,扔在地上。指著妝臺上的嶄新的收拾,說道:“大寶,你明早這些新送來的收拾衣裳送東宮去,她要是不說話你就把東西留下,要是她說不要,就拿回來,別勸她別惹惱了她。”
“是,王爺今天是要在這兒休息還是回藏書樓休息?”魏大寶問。
“有區別嗎?”祺王反問。
魏大寶頜首,不吭聲了。
祺王躺在長椅上,抬手壓在雙目上,無奈地說:“本王現在她眼里,連個毛賊都不如了,這一次,算是沒救了。”
“娘娘是您的王妃了,鬧上一陣,過些日子也就淡忘了,總能回來的。”
“都到了動刀動槍,兵戎相見的地步了,還能笑臉相迎?不用妄想了。”祺王此時望著最后一位在房中的丫鬟將紅色的蠶絲被抱走,整個房間都暗淡下來。
“既然知道如此,那王爺何必卑躬屈膝地接娘娘出獄?還準備了這些?”魏大寶問。
“做給本王自己看的,或者原她看見了,能有一絲動容。”
祺王側過頭,看見桌上的水果點心,不免觸景生情,想起若沖入府那夜,兩個人吵吵鬧鬧,祺王胡思亂想片刻,起身出了屋。
月明星稀,院中金菊已敗,更添加衰頹凄涼,祺王轉身回自己的藏書落,狂風吹動得松柏亂舞。一夜狂風拍打著門窗,祺王輾轉難眠,起身來披上棉袍,坐在窗前暗自傷懷。
裕王府后院。
雞肉上油脂被火苗烤得滋滋作響,令人垂涎欲滴。
裕王在篝火前烤肉,李麟在一邊看著,打了個呵欠。
“王爺,您叫我就是為了陪您吃個烤雞?”
裕王在雞腿上抹上醬料,道:“本王親自烤雞腿給你,你還不領情?”
“那干嘛把我叫過來?王妃忙著照顧世子爺,您可以找禟王,再不行叫林楠。”
裕王乜了李麟一眼:“明知故問。”
李麟啞然一笑:“想聽祺王妃的消息是吧?還是你自己偷偷慶祝人家出獄?”
“都有吧,她出來了難道你不高興?”
李麟搖頭:“后面的事更麻煩,聽說了嗎?李讓去抓捕太子回天都,太子逃跑了。”
“那還你們怎么定案?”
“眼下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證據在,不容得太子反駁,再說太子現在也說不清了,他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可誰能證明呢?人是他殺的,他賴不了的,除了逃跑眼下他也是一籌莫展。”
裕王站起身來,將烤好的雞腿放在盤子中,開了一壇西鳳酒,招呼李麟陪他一起喝一口。
李麟擺手拒絕:“眼下這個局面,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干活了,不喝了。”
裕王自酌自斟,見李麟吃得香,問:“香吧?本王用的灑在上頭的香料都是項子虛送來的西域香料。”
“說起項子虛,他那頭絲綢都裝船了嗎?”
“如期交貨,還剩下一萬匹,我讓他別往上報,免得長了一些人的胃口。”
李麟點頭:“這倒是,上頭的胃口越來越大,他們在下頭就越不好當差。”
裕王笑笑,抓起一把剝好的板栗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