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一句話不肯說。”
“她的事先放一放,我想問你個事,請王爺如實告之。”
裕王猶疑了一會,干笑著:“不會是有關您師父的事吧?”
若沖搖頭:“我爹的事,既然當年你在查我爹與龔光杰的事,能不能告訴我你知道的,我要證據。”
裕王皺緊眉頭:“你問這個做甚?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你的?”
“皇上不想動手處理龔光杰,龔光杰雖然作惡多端,可對他確實盡心盡力的維護。皇上和龔光杰在一起的日子,比與先帝在一起的日子還要多,口中喊著‘師父’,是師也是父,皇上不忍心。”
裕王撇嘴:“怕是另有原因……”
若沖打斷他:“我知道你想說的,可我不想聽,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想相信。”
裕王笑了:“你的心還是和他一塊兒的,可他未必這樣想你。”
若沖冷笑:“你派這么多人來盯著我,想要從我這里套出我師父手下的行蹤,可我也知道,是皇上讓你不擇手段去逮捕這些反賊的,我說的對吧?你別怪他,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對你對我這樣做,都是必然的。”
裕王驚訝地望著若沖:“你在深宮之中都能得到外面傳遞過來的消息,不得了,看來我得和皇上說明,讓我從這件事里撤出來。”
“別妄想了,你要是掣肘,皇上會更加忌憚你我,他會不會殺我,我不知,可他一定會鏟除你還有你的兒子。他現在要的無非是你我之間相互排擠,等得你我成了空殼兒,他就放心了。”
裕王仰頭望著天,嘆息一聲:“這不是和趙家龔家,兩大內衛還有司禮監內部斗來斗去一樣的嗎?這樣無休無止的內耗,要到何時才能結束?”
若沖粲然一笑:“別打岔了,問你正事呢!你的證據給我行嗎?”
“可以,可是你要告訴我,你拿那些是為了包庇他,還是威脅他?”
若沖反問:“有區別嗎?”
“你若是包庇袒護他,我就給你,若是威脅他,你這輩子都不會得到我搜集的那些證據。我得為你的安慰與我的安全考慮。”裕王說道。
若沖笑著:“我是他的皇后,是他的發妻,我自然是為他好的。”
裕王聽了此言,一面安心,他為二人和睦所做一切似乎沒有白費,一面又覺得自己這一年來自作多情,喜也不是,哀也不是。只能答應下若沖的話,回去翻箱倒柜,在自己書房中自己收集的龔光杰貪墨的罪證。
可去年一把火,將龔光杰貪墨的罪證皆付之一炬,裕王想起項子虛,便親筆寫信問及項子虛可有龔光杰貪墨的罪證,很快項子虛差人送來了一箱子賬目。
箱子里裝著將過去二十幾年間,金陵府衙的收入開支的賬目,以及項子虛在江南兩年間,收支的去向記載,皆在箱子中。
裕王找來李麟,將項子虛送來的賬目給李麟看了。
李麟心頭一緊:“對龔光杰出手,勢必就要牽涉皇上,牽涉到皇上,你們還要不要命了?”
“這個我想查,是皇后讓我去做的。”
李麟恍然大悟:“難怪徐鳳說她出嫁那天皇后說要放手一搏,難道說的是龔光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