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密了?”
木子左嘆道:“不僅僅是計劃暴露,人家現在抓住了把柄,反咬你一口,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現在反賊倒是成了罪臣后人的庇護,現在翰林院國子監那群廢物一門心思向著外人說話,這到底還是皇上剛剛登基,地位不穩,皇上吃了這么大個啞巴虧,還看清了自己的處境,能不氣這樣嗎?”
木子右道:“也不好這么說人家太學生,皇上這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在道統上他就敗了。”
“現在麻煩的事,這些人已經搖身一變從反賊變為正義之士,現在誰都拿這些人沒辦法。而你知道這些人要的是什么嗎?要查龔光杰,查龔光杰勢必就會牽涉皇上,牽涉先帝。”
與此同時。
裕王和李麟陪著大理寺卿文遠博與刑部尚書孫浩譽帶過來的仵作們檢驗了曠兮的尸體,將曠兮凍死的消息寫成文書,呈報了上去。
裕王和李麟送走了文遠博與孫浩譽,李麟感嘆:“終于完事了。”
“完事?才剛剛開始而已。”裕王咳嗽了兩聲,接著說:“林楠來過王府,本王和他一起吃的晚飯。他說現在被赦免釋放的罪臣之后都聚在正清道長過去的莊園里,商量著請愿翻案,現在莊園的主人猶兮已經從躲躲藏藏,變為光明長大的露面收容這些人。”
李麟冷笑一聲:“現在我們也不能抓他了。”
“人家要的就是這樣,顧及他也覺得自己身份藏不住了,也不藏著掖著和你玩陰謀,陰謀玩成了陽謀,接下來怎么處置這個大麻煩不好說了,豆腐掉到煤堆里,吹不得打不得吃不得。”
李麟倒是不以為然:“不覺得這樣挺好的嗎?”
“好?本王從未覺得這樣危險過,他是什么人,他心里有什么盤算你我不是不知。”裕王蹙眉。
“他聽皇后娘娘的話,皇后娘娘不和皇上翻臉,猶兮也不會輕舉妄動,這也就是他這次沒有直接與皇上對著干,而是讓罪臣之后和龔光杰一伙對著干,經過這么一折騰,龔光杰之死已成定局,早晚而已,我們要繞過這些事看其后的本質。”
“本質還是權力糾葛,大人物的戲而已,我們只能算跑腿的。”裕王說完杵著拐杖往前走了兩步,吩咐小豆子先乘著馬車回府去。
小豆子不愿,便勸說:“王爺,如今臘月天冷得厲害,您還是早些回去吧,什么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裕王擺擺手說道:“剛才碰了尸體,怕沾了不干凈的東西,本王先去別處走走。你回去和王妃說早些休息,本王今天在書房睡。”小豆子不好再勸上車回府了。
裕王叫上李麟,二人一道去青柳街喝酒。
李麟婉言拒絕:“罷了,王爺,就奴才那點兒俸祿,養家糊口都緊,去那種地方……不敢想不敢想。”
“有家室,確實不一樣了,呵呵,本王給你家送去了綾羅綢緞,米面油,都讓徐鳳退回來了,怎么是打斷和本王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裕王含笑抱怨著說道。
李麟干笑一聲:“王爺,說句不該說的。徐鳳現在半夜做噩夢,說夢話都是在和您說話。”
“哦?她和我說什么了?”裕王好奇地問。
“她哭著求您放過她,她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李麟面中帶著傷感,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回避開來裕王的目光。
裕王哽噎住了,垂下頭,欲言又止。
李麟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這個也怪不得您,您也是聽差辦事的,換做是奴才也回一樣的……好在審訊她的不是我,不幸中的萬幸。”
裕王問:“她受過刑,身上的傷好了嗎?”
“好多了,這事還要謝謝人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把自己的藥勻出一些來,讓奴才帶了回家給徐鳳去,都是皇上讓太醫院那幫子人配制療傷藥,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眼下皇上對娘娘越來越上心了。”李麟臉上一陣陰陽怪氣的笑,朝著裕王說道。
裕王咳嗽兩聲,臉上擠出笑容,伸出手指著李麟無奈地說道:“你太了解本王的心思了,所以才能這樣呢一針見血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