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乜了安玳一眼:“從今天開始,無論他到哪兒,干了什么都要給我盯好了,要是他干了什么出格的事,皇上那邊,你去頂罪。”
“遵命!”安玳應下。
李麟一行人來至莊園后門,進了馬廄拴好馬。
阿魷拱手上前來:“李公公怎么怎么早就過來了?”
李麟笑笑:“來接娘娘的,娘娘什么時候想回去都成。”
“那就進來先坐著,娘娘還沒起來呢。”
李麟驚訝地:“還在睡?”
“昨兒睡得晚,現在還沒起來,不信你可以去喊她起來,要是發脾氣罵人,我可不幫你擔著。”阿魷笑道。
李麟低聲說:“那就來說說別的事,你讓你的人領著我的手下去喝茶,我們聊聊。”
阿魷睨著李麟:“不會是想朝著我們動手了吧?”
“哪兒能呀?不是那種不講究的人。”
阿魷擺手,命手下人引著李麟的手下去屋里喝茶烤火。
“你這兒的名聲,可越來越大了,每天十里八鄉的青年才俊都到你這兒論道做文章了不得了。”
“什么意思?”
“皇上那邊不好處置你們,可是你們也不能給皇上添堵不是。”
“回公公的話,我現在已經在想辦法處理他們,可是這些人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惹惱了反倒壞事,不知道公公有什么解決他們的法子嗎?我一定配合您。”
李麟壓著聲音說道:“我們要是可以處置,早就處置了,我們誰都不好去動手。”
“那可怎么辦?總不能讓他們在這兒成了氣候吧?”阿魷問道。
“他們不是做學問嗎?這種人,我們這些年處理得多了,你可以殺了他們,可是你動搖不了他們的所謂的正統之道,古時候有百家爭鳴,你倒是找些和他們意見相左的人混進來,攪亂他們。”
“你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前幾日走了兩個人,因為和他們意見相左,吵了一架,還動起手來了,好在沒什么大事。是不是能把他們找回來?”
“單是他們兩三個人還不夠,你我是老同行,翰林院從來不是鐵板一塊兒,他們之中學術爭論喋喋不休,據我所知,翰林院國子監經常以‘學問’為借口,將異己排除在外,以保證他們正統的地位。你們是不是該該學一學他們讀書人的做法?”
“你讓我,在我這兒進行學術之爭?將他們逼走?”
“不單單如此,那些被趕出去的,你還要做些指示,這件事不能這么不溫不火地下去,只是談論時弊,只是寫些高頭講章是不夠的,最好能讓他們大打出手!只有聚眾斗毆,才可以讓府衙介入其中,我們會派出赫連默,讓他們自己抓自己人,讓赫連默處置他們。”
“什么時候開始動手?”阿魷連忙問。
“事不宜遲,我來的時候看見了赫連默,他有事瞞著我,要在他出事之前搞亂他們!”
這時候,阿魷的手下來報若沖起身了。二人趕了過去,若沖用過早飯,說是要去天都逛逛,看看天都的年貨,隨后也就直接回宮去。等到若沖離開,阿魷便親自出門,去附近的村莊將前幾天被人趕走的兩個讀書人請回來。
阿魷見二人寒冬臘月的天穿得單薄,臨走時帶去的錢財也只夠在附近的村里租住個地面透風柴棚,阿魷將他們生活拮據便口頭答應了他們一些小事,做了些保證。二人當即答應回來,為他效力。
阿魷將他們帶回來時正值午飯時分,眾人還屋里吃著用開水泡著黑饃饃吃,見二人回來拿了他們的吃食,當即就攔住了他們,推搡之下,便動起了手來,直到一鍋滾熱的開水潑下,一人渾身通紅的倒在熱開水鬼哭狼喊隨后便為抽搐,眾人才止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