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寶剛剛起身退了沒幾步,榮幼清又叫住了他:“讓李麟去!”
“是。”
魏大寶被驚慌失措地往外跑,正好叫從芳澤殿出來的若沖看見,若沖側過頭問木子右:“魏大寶這是要干嘛去?”
“奴婢一直都在照看您,怎么會知道萬壽宮的事?”
若沖笑笑,直徑王萬壽宮走去,來至門口,便讓六條嬤嬤攔了下來。
“娘娘,您明兒再來吧。”
若沖摸不著頭腦側身望正殿看去,嘟囔著:“這是有外人在嗎?”
六條嬤嬤搖頭:“好好地突然大發雷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娘娘還是躲著點。”
“那魏大寶去了何處?”
“娘娘就不問了,您切安心回去就成。”
若沖敗興而歸,她并不知道,榮幼清的暴怒乃是因為赫連默上書參了龔宗寧和魚難成暗中勾結,并且害死赫連芳一事,矛頭不僅指向了龔光杰,還指向了魚難成。眾所周知,指龔光杰就是指向皇上,指魚難成就是直指皇后,赫連默一份奏疏,同時指向了大榮權利巔峰的人物。
若沖一無所知,回到芳澤殿還看了一會兒書才睡下。
萬壽宮。
赫連默帶到,李麟退出了殿外。
赫連默就跪在正殿,朝著龍椅跪著,一動不動。
榮幼清慢慢地走上前去,抬腿就是一腳,將赫連默踹倒在地。赫連默爬起身又接著跪著。
“說!誰讓你上這到奏疏的?”
“皇上,微臣是曾經的金陵戶部主事赫連芳的兒子,父親為奸人陷害死在牢獄之中,臣是為他上的這道奏疏?”
榮幼清扶額:“你有證據證明嗎?”
赫連默搖頭:“證據在當年就已經被銷毀了。”
“那你現在想翻案,有意思嗎?是擔心龔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們一個個落井下石了?朕昨天就已經說過,龔家的事到此為止,你們一定想看著朕大殺四方才肯罷休嗎?”榮幼清瞪圓了眼睛問。
“微臣只是在盡臣子的本職。”赫連默義正詞嚴地說。
榮幼清無奈地:“你現在把你的奏疏拿回去,朕就當沒看見,你也就當作沒寫過。”
“皇上,事已至此,您還要包庇龔家和那些貪臣墨吏嗎?”
榮幼清轉身就給了赫連默一記響亮的耳光,魏大寶都怔住了。
“你不坐在朕的位置上,你沒有資格評斷朕的處事。”
“皇上,貪就是錯,沒有商量的余地,也沒有那么多無可奈何。”赫連默說道。
“朕不和你說這些,朕知道你們滿口大道理,朕也不會和你們說道理之外的人世有多難,朕現在就想知道,這件事,還有什么人知道?還有那些人知道你的奏疏,知道你今天做了這件事?”
“很多人……”
榮幼清蹙眉:“哪些人?”
“吏部尚書徐大人,兵部尚書李大人,殿前司都點檢曉李大人,還有優撫之策受惠的所有人,翰林院的高……”
榮幼清凄惶惶地捂住臉來:“你這不是在上奏疏,是在逼朕。”榮幼清走到龍椅上坐下,望著赫連默:“當年的事,朕聽說過,可是你爹不在了,魚難成也不在了,龔宗寧沒有直接與魚難成接觸的證據。朕若是不準你的奏疏,朕就是包庇貪腐,朕就行心虛,可是朕準了你,你們從龔光杰這一邊能有一絲一毫證明龔宗寧參與貪墨的罪證嗎?”
“回皇上的話,微臣沒有……可是微臣所屬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