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魷冷笑一聲:“那你就替我謝謝裕王。”
“這你還是自己去說吧!要是開了春,老天爺眷顧風調雨順,你們過不了幾個月就要坐在一起商量生意,到時候你們那些恩恩怨怨,也該說清楚了。”
阿魷饒有意味地:“你什么意思?”
“衸王的事,你不打算替道長去給裕王爺道個歉嗎?”
阿魷的臉色驟然變了:“你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了?”
“其實,那年我就知道了,可是黃公公說不能告訴裕王爺的,他擔心裕王會以為那件事是司禮監做的手腳,意圖挑撥兩大內衛的關系,從而給先帝惹麻煩。”李麟滿含悔恨地說道。
阿魷怔住了。
阿魷離開京城之后,便往北去了北境,恢復了本名魚尤,開始在兩國邊界經商。
而司禮監人手缺乏,榮幼清將李麟調入司禮監,任司空玄為掌印太監,李麟做了秉筆。瑞親王搬出東宮之后沒多久,便遁入空門,做了道士。年關在即,不問俗務,整日忙于做法事。
三司和赫連默揪著兩個與龔光杰有關的案子,龔光杰就在天都,多次傳喚他前來審訊,可是都挖不出任何線索。周山在牢中受刑致死,向天受了刑可是依舊沒有改口,也說不出其他線索。
一日清晨,趁著孫浩譽去了內閣,文遠博與都察院的熊中正坐在在大理寺翻閱卷宗,想從中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熊中正查了這幾日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他也倦怠了,不禁問:“文大人,您說這會不會是太子為了回來,而想再喊捉賊的戲碼?”
文遠博回話:“這件事難就難在有一邊的人,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去碰。”
“文大人,就算證據確鑿,也沒人敢說,最終只能不了了之。要不就上書皇上,把這件臟事潑到向天和周山這些在燕的臥底身上。”
文遠博瞪眼:“難道你怕了?”
“文大人難道不怕嗎?甄大人怎么去了的我們都心知肚明。這件事查到頭,要查到皇后頭上,要查到先帝頭上,你真的要置江山社稷于不顧,一心要找出真相嗎?”
“那些貪臣墨吏不除,談何社稷?我若是不能把今生所犯下的罪孽補贖,我就算死也比不上眼。”
熊中正無奈:“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必須明哲保身。”
文遠博粲然一笑:“那你去吧,我自己欠下的罪孽,我一個人償還。”
熊中正轉身離去便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熊中正回頭看著文遠博的背影,這些日子來,文遠博咳嗽一日比一日厲害,日漸消瘦憔悴,熊中正勸其去看病都被他以公務繁忙為理由駁回。就在熊中正走后不久,文遠博咳出一口血痰。
赫連默路過大理寺進來,問及文遠博案件進展,推門進入卷宗庫只見文遠博倒在地上。
赫連默連忙扶起他,掐其人中,文遠博漸漸蘇醒過來,赫連默連忙說:“文大人,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來。”
文遠博虛弱地:“不必了,你來得正好,如今也只有你能幫我了。”
“你說。”赫連默將文遠博扶到一旁,轉身命手下的長隨去附近請郎中。
“案子查到現在,查不出任何線索,因為事情關聯到皇后,也就關系到皇上,沒人敢放手去查,難道這樣不了了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