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玳,這么多錢,你藏哪兒去了?”榮幼清問。
“主子萬歲爺,他們是污蔑。”
“污蔑?這么多人都說的是一樣的話,如今錢莊已經將貨款貨物去向都說得清清楚楚,你狡辯是沒用的,你不說就送你去詔獄去,你是知道他們的手段的。”榮幼清威脅。
安玳磕著頭:“主子,奴才沒拿錢。”
“沒拿錢?從項子虛賬上查的空出來的百萬兩銀子去哪兒了?”
“奴才不知道,奴才是給皇上做事的,奴才是宮里的人一輩子都是大內的人,開銷都是大內的,奴才是個絕戶,就算拿了錢也沒有別的用處。”
榮幼清兩眼茫然,不知如何問下去,他站起身來,“李麟來了嗎?”
吳慶在殿外回話道:“李麟到了,在殿外候著呢!”
“讓他進來。”
李麟站起身來,拖著扭傷的腳踝,太監們推開殿門,提心吊膽地朝著萬壽宮走進去。李麟進去之后,還多做了兩步,跪在安玳前頭為他擋住了榮幼清的視線。
“奴才叩見皇上。”
榮幼清氣得上火,接過魏大寶手中的清查,仰頭喝盡,之后榮幼清壓著嗓子冷冷地問:“你知道你干兒子做的事嗎?”
安玳心驚膽戰的望著李麟,從前些天李麟對他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已經感覺到李麟會將他拿出來做個遮擋,而李麟一說,他也無力回天,他只能為自己哀嘆一聲。
李麟叩首回話說道:“回皇上的話,奴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是你也在其中,還是內衛早就查問題來的,只是你壓著不和朕說?”榮幼清乜著李麟。
安玳的心提到的嗓子癢,直勾勾地盯著李麟的背影。
李麟從容的回答道:“奴才從一開始就參與其中,而兩個內衛也是知道的。”
榮幼清見手中的茶杯朝著李麟砸去,打在的李麟的頭上,他的官帽被打掉在地。
“知道你不和朕說?!”
“奴才不敢說,也不叫內衛說,這些事都是奴才的過去,主子要懲罰就懲罰奴才一人。”
榮幼清起身,走到李麟面前,讓李麟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將李麟一臉從容,榮幼清冷言相譏:“李公公,司禮監掌印,您這面子可真夠大的,手伸得也真長,朕的位置是不是也要給你坐坐?說不準你比朕還行呢!”
“皇上這么說,真是折煞奴才了。”
“還自稱奴才?朕就早就聽說了,宮里的太監都喊您爹,喊您爺爺,是吧?別人的心只有九孔,你李麟的十孔都怕不止。”
“奴才不敢……”
榮幼清打斷了他:“你也別廢話了,說吧,這么多錢你塞哪里去了!”
李麟叩首:“奴才不能說。”
“為什么不能說?你背后是誰,是內閣?還是文貴妃?你說出來,朕放過你,留著你的命。”
李麟叩首:“不是他們。”
“你為了誰,誰能讓你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