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回到司禮監之后,安玳朝著磕了三個響頭便趕著回去收拾行李去殯宮任職。
魚蓮走到臺階前,看著父子二人的告別的感人畫面,笑道:“無論在哪兒都是記著你干爹的好,到了殯宮,不要想著有人去了就敲人家竹杠,別個敲竹杠,你也不能,給宮里做事最忌諱留把柄,官場上宮里起起伏伏,指不定人家那天就爬你頭上了,你要記著到了哪兒都要與人為善,做事三思而后行,知道了嗎?”
安玳朝著魚蓮磕頭,答道:“謝魚公公提點。”
李麟魚魚蓮相互對望一眼,李麟目光柔和,朝著魚蓮微微點頭。隨后朝著安玳說道:“離開的時候,去爹房里取二十兩銀子。”
“謝干爹!”
隨后安玳離去,魚蓮攙扶著李麟回到屋里。魚蓮按著李麟的指導,從柜子里找出了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酒,李麟自己給自己上藥酒。
魚蓮看著李麟疼得一臉的扭曲:“要不還是去請大夫過來看一看。”
“不必了,都是小傷。”
“當真不用?”
“我剛剛在萬壽宮弄了這么一出,滿宮里這多雙眼睛盯著我呢,一點小傷就請人來看,會有人說閑話的。”
魚蓮這才明白李麟不請大夫的苦心,嘆了一聲。
“你們是怎么出來的?”魚蓮坐在李麟身旁,幫他上藥酒。
“我拿的錢不是揣在自己兜里的,都散出去打點了人脈了。我就說錢都給內衛做撫恤,皇上不至于把要回來,這筆賬就成了死賬了,也查不清楚。”
魚蓮咋舌:“你和皇上玩這個心眼?”
“也不是玩心眼,是確如其事,只是另外的一筆錢都拿去用在司禮監和內衛日常的開支上了,司空玄在的時候,我管著墨櫻干爹管著櫻花,我要讓他們為我辦事,總不能讓人餓著肚子做事吧?所以日常的開支就是我在打理,司禮監的通宵達旦的燈油筆墨紙硯,大家伙生病給的補貼都是我朝著安玳那里要來的。以后這些事,我也不用管了,吳慶接手做。”
魚蓮愣了愣:“你的意思是,你大袖子一揮,把燙手山芋給了他?”
“現在司禮監和下頭的人都知道他管財,吃喝拉撒都管他要錢,且等著看好戲吧。”李麟陰險地笑了。
“那你剛才還嚇成那樣,方才我在看公文的時候就在想要不要讓九蛋去撈你。”
李麟捂嘴呵呵地笑了,九蛋聽魚蓮喊它抬頭看了看二人。
李麟說道:“要不是你提點我要提起皇后娘娘,這話也不是這么好朝皇上開口的。從娘娘那頭開口,皇上也狠不下心懲治我們。”
……
等吳慶從萬壽宮回到司禮監時,只見他一臉的敗相。李麟和魚蓮忙歇了公務,坐在一塊兒吃面,九蛋就趴在司禮監值房,太監們休息打盹的軟榻上。
吳慶進入值房之后,自己舀了一碗面,回到書案前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看著李麟和魚蓮有說有笑地吃飯。
沒想到正在說著話,李麟端著碗側過身望著吳慶,譏道:“吳公公現在可是要當家了,恭喜。”
吳慶咽下口中的面:“別!這個掌印還是您的!別說,那樣了您都能翻身,了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