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錯,所以你放開魚尤,讓他一步步做大,最后取代你?”
“這可不行,本王的想法是我和他一起做生意,本王不是做生意的料,到這里就讓魚尤打理去吧。”
“那王爺要干嘛去?”
裕王撓撓眉心,反問:“你說呢?”
“王爺不會想寄情山水從此做富貴閑人了吧?”
“李麟,魚尤在金陵的一舉一動本王都知道,本王很生氣,因為本王知道的事你是知道的,可你沒有和本王透露一句。”裕王陰森森地望著李麟笑,李麟不吭聲。裕王便接著說:“給你送錢,你也不敢要了,本王從你態度神色中就能看出來接下來要出什么事了,本王已經回不了頭了,與其任人宰割,不如放手大干一場。”
“王爺,你說這些,做這些奴才攔不住你,可你不該和奴才說,奴才知道了,不王爺的意圖告訴皇上,奴才對不住皇上的栽培。可要是告訴了皇上,奴才對不住您這些年來的信任扶持。”
裕王不接李麟的話茬,說道:“赫連默回京,櫻花內衛就被停職審查,林楠被禁足。都知道如今的櫻花內衛是本王一手帶起來的,皇上審查他們難道只是懷疑林楠以權謀私嗎?”
“墨櫻內衛近日來也不敢有動作,不過我們比櫻花好點,我們是皇后娘娘帶出來的人,皇上還是愛屋及烏的。”
“皇帝可以允許前朝上有人和自己意見不合,可絕不會讓內庭存在吃里扒外有二心的人,李公公不怕嗎?”
李麟垂下頭,不言語。
裕王接著說:“林楠和你這些年來,吧臟活累活,手上沾了血的罵名給你們做了,現如今前朝太平,吏治嚴苛,貪墨之氣被打壓,你們就沒多大用處了,養著你們這些人,也很一大筆開支,劃不來的。你看林楠才安穩了幾天呀,就……”裕王意味深長地笑著,不往下說了。
李麟木訥地望著對做的裕王,驚嘆:“這么快就走到這一步了?”
“你是個重情義的人,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這些年跟著你出生入死的手下想想吧,他們和你可是情同兄弟,你不想看著他們和過去張歡一樣去碼頭上做短工吧?張歡能遇著貴人,是他的運氣是本事,可你手下的兄弟貴人沒幾個,仇人可是一大群。”裕王又給李麟蓄了一杯茶。
李麟怔著,問:“王爺想要護住內衛的飯碗?”
“不僅如此,據本王從戶部得來的消息,皇上有意向對冗官冗員進行裁撤,一來這些人尸位素餐不做事不該養著他們,二來裁了他們也能分減國庫的負擔,尤其是京城中這么多王公貴戚,一個個都領著俸祿不做事,還隔三差五弄出些不光彩的事。皇上于公于私都恨透了這幫權貴。”裕王說。
“王爺,您為了和皇上分庭抗禮用他們做籌碼,可想過你要掙錢養著這群廢物的?這可是個無底洞。”
“等本王站住了腳,這些人也是要被踢出去的,而且本王還要想辦法把他們欠本王的錢讓他們吐出來的,本王也要扶持一批可靠的人,如何讓他們可靠無非就是管他們的身家性命。”
“既然都想到這一步了,那奴才也勸不了您回頭,也勸不了皇上高抬貴手放過您。”說完李麟一仰頭,喝干了杯中的茶水,隨后站起身來走到置衣架前,穿上外衫,準備準備回宮。
裕王面色從容不迫地坐著,爐子上的火還燒得正旺,裕王又沏了一壺茶。
“忘了說了,要是天氣不錯,風調雨順,你很快就能見著你媳婦了,等她快到京城的時候,你要記得來碼頭接她。”
李麟愣住了,遲緩地扭過頭來盯著裕王,咬牙切齒,不吭聲。
裕王瞥了他一眼,道:“本王也覺得你們兩地分居也不是長久之計,本王好說歹說才讓魚尤把她一并接過來的,你可不要辜負本王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