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心頭一緊,頭皮發麻,思慮了一陣,道:“要只是魚尤過去仔生意上得罪人也就罷了,可若是有人借用魚尤的死做其他的文章,針對的就是當朝王爺。”
“裕王喊來的人是要來京城和魚尤談生意的,你說魚尤一死,這些人生意也就黃了,也就是裕王和魚家的生意黃了……”李麟止住言語。
“若谷那孩子一心想要為魚尤伸冤,我擔心他攪合進去招來殺身之禍。”
李麟點頭:“先讓他守詔獄去,等這件事情再明朗一些再做其他安排,你盯著他,切記不要牽動荷花帶動藕。皇上正愁沒有理由裁撤墨櫻內衛,就不要上趕著了。”
“李公公也這么想,我就安心……李公公,我今日來還有一事,夫人她當時是在船上的,還請公公和夫人早做安排。”
李麟拱手:“多謝提醒。”
送走田七之后,李麟閂上門,進屋里來,徐鳳已經擺好的碗筷等他一塊兒吃飯。
“這個人看著面生,什么人?”徐鳳問。
李麟坐下,與徐鳳面對面,滿臉地肅穆,不知從何開口。
徐鳳見他這副模樣,笑了笑:“是要出去不能和我一塊兒吃飯了?你有正事要忙就去吧。”
李麟矢口否認:“不,不是。我問你在船上有沒有見到一個身長不足六尺的男子,好像是個啞巴。”
徐鳳不以為然地:“我記得,那孩子見了我還挺有禮貌的。他來我房間打掃,我還給過他幾顆糖,那孩子怎么了?”
“有人說,魚老板不是意外落水,是被人謀害,魚老板出事后,這個人就不翼而飛了。”
“會不會是他也落水了,沒人知道?這個人獨來獨往,又是個啞巴,即便落水也叫不來人救他。”
李麟無奈扶額:“你說的也有可信,可是現在我們要擔心的是最壞的結果,如果這個人是個殺手,是他害了魚尤,那他是誰派去的?是魚尤這些年來得罪的仇家?亦或是裕王和他手下的商人?最后還可能是魚尤的妹夫。”
“仇家這個我們不清楚,可是裕王和他手下的人,據我所知,應該不會。我在船上和他們一塊吃飯的時候,就聽他們說如果他們合起來做生意,他們各方每一筆買賣都可托魚大哥的商隊和錢莊運輸販賣貨物,這些生產糧食棉布的商人一年可以省下一大筆賣貨賣貨的錢,而魚大哥也能因為這生意每年掙他們一大筆錢,把魚大哥殺了,這不是自斷財路嗎?”
“他們的生意都已經談具體了?”
“應該是,明面上他們是搭船入京做生意的,可我覺得其實是他們已經在船上開始談生意了。看他們那天在一起喝酒的說的話,我覺得他們像是已經談妥了,那天他們所有人都挺高興的……對了,我想起來,那天傍晚他們靠岸了。”
李麟著急問:“他們做了什么?”
“船上的人下船去買了酒菜帶上船來吃喝,我和魚大哥你也知道是舊相識,他邀請我和他們一起吃飯,和我們坐在一起吃飯的客商還說到了京城之后要去饗園叫上裕王還有魚家一家老小吃頓酒菜,可想不到吃過那頓飯就陰陽兩隔了。”
徐鳳掩面哭泣著,李麟扶住她的肩膀給她擦拭淚痕。
李麟捧起徐鳳的臉頰柔聲道:“徐鳳,這些話到此為止,跟誰也不要說起,即使是魚夫人,也不能說。”
“為何?若是有人去打聽問過送酒菜的人,說不準就能找出兇手,魚大哥就可以沉冤昭雪了,他可是皇后姐姐的親人要是讓他冤死了,我們以后如何面對皇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