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至極!你母妃聯合卿家算計我外祖家滿門含冤而死,上自皓首蒼顏之耆老,下至襁褓中之嬰孩,哪個逃脫了慘死的命運。我們這被稱之為惡毒,那你們算什么?十惡不赦?作惡多端?”
白冰兒上前扶著白夫人,臉色冰寒的怒斥。
回想到當初被追殺的驚恐,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的凄苦,她眼中含淚。
門口的一直沒有出聲的離淵怒了,此人居然讓冰兒妹妹落淚,真是該死!
他眼神冰冷如霜屈指一彈,一道看似微弱的光芒如同閃電一般瞬間沒入了藍墨卿的體內。
藍墨卿剛欲開口反駁,突然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席卷全身,臉上頓時露出了猙獰痛苦的神色。
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道氣息,毫無征兆地闖入了他的體內,瘋狂地肆虐開來。
“啊......啊......”藍墨卿再也忍受不住這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發出了一聲聲凄厲至極的慘叫。
他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蜷縮在地上拼命地翻滾掙扎。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目瞪口呆,紛紛后退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沒過多久,藍墨卿的口鼻之中開始緩緩滲出一絲絲鮮紅的血跡。
漸漸地,他的慘叫聲越來越小,掙扎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無力,最終完全停止了下來。
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尚未干涸的血跡和藍墨卿扭曲變形的尸體還靜靜地躺在那里。
“我們該回去了。”蕭綰綰出聲打破這片死寂,她似笑非笑的瞥了離淵一眼,拉著蕭笙和紫不言緩緩踱步往外走去。
離淵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避開蕭綰綰的目光輕咳一聲緩解自己的窘迫:“咳......是該回去了!”
他背負雙手,偷瞄了白冰兒一眼,慢吞吞的跟在蕭綰綰身后。
云慕白、鳳離舟、楚炎昊與蕭聞笙皆是眼中含笑,搖了搖頭轉身慢慢出了大殿。
白冰兒與東意扶著白夫人:“母親,我們回去吧!”
“好,我們回家!”白夫人順著二人往前走了幾步,隨后腳步一頓,回頭環視了四周一圈,又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
東叔與東嬸相視一笑,跟在了眾人身后。
“婉吟......你......不留下來嗎?”
藍御塵癡癡的看著白夫人的背影,緊追幾步卻又生生停了下來。
他眼神中帶著期盼和祈求。
白夫人聞言腳步都沒有停頓一分,依舊緩緩往外走去,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輕松愉悅:
“我與北霜國皇室再無瓜葛,我留下作甚?”
藍御塵伸出手,在空中虛抓了一下,又無力的垂下。
他與她無論何時都無可能,從前隔著倫理和道義,如今隔著的更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一行人離開北霜國皇宮,沉悶的心情皆是一掃而空。
眾人護送白夫人與東叔、東嬸回了白家,也紛紛告辭準備回青云宗。
“白姨,東叔東嬸!我們出門已有兩日了,該回宗門去了。”
云慕白嘴角噙著笑,溫文爾雅的提出辭行。
白夫人與東嬸一人牽著東意的一只手,眼眶通紅,臉上皆是不舍。
“阿意,好好照顧自己!若是有機會,便回來看看母親和你娘。”
白夫人抬手撫上東意的臉頰,眼中含著淚花。
她深覺自己虧欠這個孩子。
還在襁褓中便與自己失散,好不容易找回來卻又不能相聚。
如今想相隔的不止是千山萬水,今后再見便難如登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