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當初魏家不曾傾覆,她又怎么舍得和他和離?
不過沒關系,該是她的男人,誰也搶不走。
“好。”她答道。
魏云有點錯愕,他本以為,王敏兒還會繼續糾纏,沒想到,這么爽快?
他沒有掉以輕心,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下一刻,王敏兒微微低頭,柔聲地說:
“魏、魏大郎君,敏兒想請你喝一杯茶,也算是你我之間,做一個了結,好嗎?”
魏云不知道她是打什么算盤,沒有吭聲。
王敏兒垂淚:“這是我最后一個小小的心愿,你這都不愿意滿足嗎?魏大郎君,你好狠的心。”
秦悠悠暗罵,道德綁架啊?
呵呵,她倒要看看,這前舅媽打的什么主意,順藤摸瓜,最好能永絕后患。
她笑嘻嘻的:“去去去,正好我也餓了,下館子,吃大餐!”
來大坤后,她還沒下過館子呢。
又看向王敏兒:“要您破費了,您不會舍不得吧?舍不得的話我和大舅舅兩個人自己去就行了。”
“舍得舍得,當然舍得!”王敏兒銀牙暗咬,其實心里把秦悠悠罵了八百遍。
這丫頭怎么這么不識趣,狗皮膏藥一般地粘著。
本來喝杯茶,十幾個銅幣就夠。
下館子,沒一兩個銀幣出不來。
王家本就清貧,錢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用來買買修煉的丹藥。
要不然,她和離后,也不會瞧上家財萬貫的孟家。
把錢浪費在吃食上,是最最奢侈的。
偏偏這個凡人丫頭,不吃東西就會餓死,真是拖油瓶。
得了王敏兒的應允,秦悠悠放下心來。
“走,大舅舅,我們去都城最大的酒樓,寶祥樓。”
與其被請君入甕,不如自己先定個地點。
對方就算有陰謀,也不好施展。
一聽還是寶祥樓,王敏兒的身子晃了兩晃。
寶祥樓的飯菜,那是一般人家能吃得起的嗎?
那是奢侈中的奢侈。
秦家丫頭,太過分!
但……沒關系,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王敏兒深深呼吸,她忍。
等她做回了她的舅母,再好好教她規矩。
趁著秦悠悠和魏云不注意,她朝著不遠處的小廝打了個眼色。
約定的地點改了,寶祥樓。
在秦悠悠一行人往寶祥樓趕時,宋魚織也收到了一封信。
“有意思,約我在寶祥樓相會,魏云的落款。”
她嗤笑,“字跡還是仿過的,是怕我不信嗎。”
旁邊的小丫鬟不解:“小姐為何如此篤定是仿的?”
“我去過魏云的鋪子,見過他的字跡,確實跟這紙上的差不多。”
“搞到一個人的字跡不算難事,可籌謀的人忘了,字跡好仿,人心難仿。魏云,乃是正人君子,可不會隨便對女子發出邀約。”
“那小姐不打算赴約?”
“當然赴約。”
借力打力,誰狩獵誰還不一定呢。
她把這信隨手塞入袖子里。
宅斗什么的,她在宋家都玩厭了。
父親和五位哥哥,統共三十幾個姬妾,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這還是第一次,外面有人打她的主意。
想想就有些小興奮呢。
※
看著包廂里雅致的裝潢,秦悠悠有些驚訝。
王敏兒居然舍得開了個包間,還真是小看她了。
“沒想到如此闊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秦悠悠大手一揮,直接點了十八個菜。
菜還沒上,就說:“王小姐,付錢吧。”
“啊,現在就付?”王敏兒愣了。
秦悠悠驚奇:“您不會想賴賬吧?我跟您說哦,我可不是那種,趁著大家吃飯,偷偷出去把賬結了的人,您要是指望我,可以作罷了。”
王敏兒一口氣差點沒提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