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不屑。
一個穿著華貴,脖子上圍著貂裘的少爺,在風雪中搖著扇子:“幾個雞蛋就把窮人收買了,真是可笑!”
聽到他這話,一些路人忙把目光移開。
“是拓跋家族的小少爺,快走快走。”
那錦帽貂裘的少爺,踱著步子,走到秦悠悠攤位面前:“嘖,泥腿宗?聽都沒聽過,坑蒙拐騙的吧!”
又打量著秦悠悠:“長得倒是不錯,要本少爺說,你與其在這里擺攤騙人,不如去萬花樓睡一夜賺得多。”
說罷,他“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又搖著扇子走開了。
“這小子!”魏寄怒火中燒,就要上前去干架。
秦悠悠攔住他:“不要與人置氣。”
這種垃圾玩意兒遍地都是,她沒空每個垃圾都打掃一下。
魏寄急眼:“那你就讓他這么走了?”
秦悠悠氣哼哼的:“他嘴這么臭,沒人會喜歡他的。”
拓跋宇自以為伸張了正義,他一個紈绔,如今也為民發聲了一回,看誰還敢說他欺壓平民。
他心里舒坦得很,得意洋洋地搖著扇子。
走著走著,越想越美,越想,越覺得自己剛剛帥爆了。
“哈哈哈哈!”他發出暢快的大笑。
旁邊的小廝忽然捂住了鼻子。
“好臭,怎么回事?”
“是啊,好重的口氣。”
拓跋宇不解,轉頭:“你們說啥呢?”
話音一落,兩個小廝翻著白眼暈倒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體抽搐。
拓跋宇大驚:“誰給你們下毒了!”
這一聲喊得,四周圍過路的路人,全都變了臉色。
一個個捂住口鼻,瘋狂逃竄。
“好臭!”
“屎臭,是屎臭!”
“比屎臭還臭一萬倍!”
霎時間,拓跋宇身邊,方圓百米,都沒了人。
拓跋宇皺起了眉頭。
怎么回事?
他知道,百姓們不喜歡他,可他們也不敢做得太明顯。
今日是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全都繞著他走,他們是不想活了嗎!
他是個大戰師,身形一閃,就揪住了一個眼神閃爍,腳步匆匆的路人:“說,為什么躲著我?”
“臭、臭……”路人艱難地說著,下一刻,臉色煞白,白眼一翻,身子軟著暈倒在了他的手中。
拓跋宇大驚失色。
再一抬頭,就看見路人們都對他指指點點:“他臭成這樣了,怎么好意思出門的?”
“太惡心了這個人。”
“還拓跋家的小少爺呢,要我說,蛆成精了吧?”
“快走快走,小心他拿咱們出氣。”
冷風吹啊吹。
吹得拓跋宇的心和身,都拔涼拔涼。
他把折扇收起,插入腰帶。
抬起手,搓了搓臉,然后捂住嘴,哈了一口熱氣,想要暖暖手和臉。
下一刻。
“yue!”
他白眼一翻,往地上一倒,口中咕嚕嚕地吐出白沫。
身子也像一條砧板上的魚,一跳,一跳。
※
這個小插曲,秦悠悠和魏寄并不知道。
她的攤位前,偶有人駐足,但很可惜,天賦都沒達到秦悠悠的要求。
在一個精壯男人也被拒絕后,魏寄的臉色,稍稍好轉了點兒。
他看出來了,霸天姐的標準很獨特。
她看中的資質,跟他理解的資質,并不一樣。
秦悠悠坐在攤位后,捧著臉發愁。
半天才收了一個王德發,系統頒布的這個任務,并沒有想象中的順利。
猴年馬月才能收夠一百個弟子啊?
真愁。
人流外。
一個臉蛋被凍得紅撲撲的男孩,搖著他娘親的手:“娘親,我們也去領幾個雞蛋吧,妹妹生病很久了,領幾個雞蛋給她補補身子吧。”
裹著破爛頭巾的婦人,有點兒猶豫。
“可要領雞蛋,得加入那個什么泥腿宗才行……”
旁邊擺攤的老嫗勸道:“這泥腿宗,說是教的種田,種田哪還要人教啊?”
“要我看,怕不是人販子吧?瞧瞧那個男人,人高馬大的,看著就可怕,你們娘倆可要當心啊。”
一聽這話,那婦人攥緊了自己兒子的手,可目光,還是無法從雞蛋上挪開。
“去試試看吧,娘,就算把我賣了,我也愿意。”小男孩哀求道。
他和妹妹,已經很久沒有嘗過葷腥了。
他沒關系,他已經長大了,吃稀粥也能撐得住,可妹妹才四歲啊,她都瘦成那樣子了,再瘦下去,就要被風吹走了。
婦人咬了咬唇。
想著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兒,她心一陣陣抽痛。
試試吧,試試吧。
就在大街上,他們總不能,在大街上直接擄人吧?
她鼓起勇氣,朝著秦悠悠走去。
秦悠悠抬頭。
沒精打采的她,瞬間眼睛一亮。
那個小男孩,天賦顯示:93。
而那個婦人,頭上的數字,明晃晃的:94。
竟比賀蘭銀鈴還要高一點!
秦悠悠忙招呼道:“二位是想加入我泥腿宗?”
“您好。”婦人佝僂著身子,有點緊張。
她緊緊地牽著自己兒子的手,忐忑地問:“請問,泥腿宗怎么進?是騙人的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