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冷笑了起來,好啊,果然是這個族長胡謅。
就連下方的族人,在看到薩滿之蛇搖頭后,神色也都跟著變化了些許。
既然并不是幼童的血效果更好,那村長一直以來,都放孩子們的血,難道是故意的?
趙循微蹙眉頭,將兒子護在了身后。
沒人注意到,他額頭和手臂的青筋,悄然凸起,看向趙煞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憤恨。
秦悠悠又問薩滿之蛇:“那祭祀用族長的血,是不是效果更好?”
趙煞眼睛一瞇。
這個妮子,她跟自己有仇不成,非要搞他?
大蛇一愣。
老男人的血,挺惡心的,它才不想喝。
但……看這位大佬的意思,是希望它點頭。
小命要緊。
它乖巧地吐了吐信子,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趙煞一僵。
他居然不知道,薩滿之蛇還真有這個癖好?
族人們也愣住了。
原來竟是這樣嗎?
原來,族長本可以用自己的血來祭祀,卻偏偏選擇用孩子們的。
過往種種涌上族人的心頭,一時間,群情激憤。
“趙煞,你未免太過分,孩子們平日里本就吃不飽,你還用他們的血來祭祀,這些年,族中因此夭折了多少孩子,你心里沒數嗎!”
“可憐我的大丫、二丫喲,都是被你這個喪良心的族長害死了啊!”
“還有我家的牛娃子、虎娃子,連八歲都沒活到,就雙雙夭折了啊!”
“趙煞,你給你自己女兒倒是養得好好的,白白嫩嫩,還嫁了城里人,卻拿我們的孩子來祭祀,還說這是薩滿之蛇的意思,原來,全都是謊言!”
他們最后紅著眼睛,齊齊吼出聲:“趙煞,放血!祭祀!”
鼓點促促如急雨。
咚咚咚咚咚咚咚!
感受到了族人的催促,趙煞的臉色難看至極。
就像被架在火上烤,逃脫不了,這滋味,很不好受。
洛嫉邪不耐煩了,陰狠地瞇起眼睛,催促道:“族長還等什么?還不快放血?”
趙煞咬著牙關,他狠狠地瞪了秦悠悠一眼,這仇怨,他記住了。
卻不敢在神使們面前造次。
硬擠出一絲笑容,慢騰騰地走到碗邊,割開皮膚,接了小半碗血。
秦悠悠翻了個白眼。
這廝給小孩放血時,放大半碗,給自己放血時,卻只放小半碗,他對自己可真好,對別人的孩子可真舍得。
這一幕,自然不是只有秦悠悠一個人看見,族人們看著那小半碗血,心里都涌起了各種各樣不平的情緒。
之前的憤恨,并沒有因為趙煞放血而平息,反而在平靜的表象下,愈來愈暗潮洶涌。
趙煞放完血,包扎好,這才跳著舞,將碗放到大蛇面前,虔誠地匍匐在地:“尊貴的薩滿之蛇啊,請您告訴神使們,我薩滿之村中并不存在玄武甲。”
他說這話的時候,留了個心眼。
若是大蛇點頭,便印證了這村子里“確實”不存在玄武甲。
若是大蛇搖頭,也可解釋為村子里“不”存在玄武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密集響起。
秦悠悠好整以暇地看著這條大蛇,很好奇它會怎么做。
大蛇被她盯得蛇皮上要起雞皮疙瘩,低了頭囫圇喝了一口血,差點干yue,但還是努努力咽了下去。
然后……
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它左右搖擺了起來。
左右搖擺,意思是否。
眾人一愣,剛剛趙煞的問題是什么來著?
好像是……「尊貴的薩滿之蛇啊,請告訴神使們,我們的村子里沒有玄武甲。」
那現在薩滿之蛇搖頭是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