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竟還能剩下一半的農戶幫閻家,土匪頭頭明顯是有些驚訝,但卻格外兇惡的拿起土槍指著那些人,說是.......”
“最后再給一晚上的時間,如果明天還站在閻家那邊,那就跟著閻家人一起死,剛好在清明節方便燒紙。”
寧法師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皺著眉頭感慨道。
“王朝末年,氣數已盡。”
“所以這各種各樣的惡人都逢時出來了,行事風格都做的太絕,完全就是不給人留退路啊。”
“是啊,那群土匪真是太狠了,明擺著沒給閻家留退路啊。”瞎老鬼應了一句,背靠著那個棺材,繼續講述道。
“土匪走了。”
“但這件事還沒結束,那些心有正氣沒有立馬站到土匪那邊的農戶,也是勸說起閻家家主。”
“讓他們抓緊趁夜色逃走,別待在這里了。”
“因為,到了明天那些土匪如果真要硬來的話,只剩下一半的農戶,肯定是抵不住。”
“更不用說,還要擔心先前那些拿了銀元的農戶,會不會趁機在背后動刀子,幫那些該死的土匪。”
“可閻家家主卻沒應這句話,只是不停的說著,他從小在這巷子里長大,這是生他養他的地方,要他逃到哪里去。”
“說著,躲過了這批土匪,若又遇到下批土匪怎么辦?說著這世道不是給人活的世道。”
“那些農戶見勸說不了,只能紛紛長嘆一聲回家。”
“可就在傍晚的時候,閻家家主讓那些沒向土匪扔下武器的農戶都來到了閻府里,更是拿出了比土匪更多的銀元。”
“將這些銀元分給了那些農戶,懇求著希望明天他們能再護一天。”
“閻家平日待人不錯,這些農戶自是也答應了,更是說著不要銀元,但閻家家主還是強行把銀元都給了他們,也遣散了家仆。”
“等到第二天清明節,那些土匪準時又來了。”
“可讓巷子里農戶都疑惑的是...閻家從早上開始,就沒有人打開門,也不知是不是半夜就逃走了。”
“但眼看著土匪越來越近,立馬就有人強行把門破開,希望不管怎樣都確定下,閻家人到底有沒有趁夜逃走。”
“可當閻府大門被踹開后,所有農戶都被嚇到不行。”
“因為就在閻家大院的那棵榕樹上,好幾個的枝丫上,整整齊齊掛著了九具掛著白綾吊死的尸體。”
“而這些尸體...正是閻家人,大到七十歲老母,小到六歲稚童,全部都吊死在了榕樹。”
“不愿跑,也不愿受土匪折磨,更不愿連累周邊農戶的閻家人,最終選了上吊自盡這條路。”
“那群土匪也來了,看到上吊自盡的閻家人,為首的土匪頭頭只是嫌棄的吐了口痰,說著可惜閻家的漂亮女人了。”
“立馬就讓手下進閻府,找藏起來的銀元或是其他錢財,但那些土匪把閻府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半枚的銀元。”
“原來昨天傍晚閻家家主叫那些農戶來的時候,便把家里所有的錢財都分出去了,沒給土匪留下半點。”
“那不克扣農戶糧食的閻家,也并沒有所想的那么有錢。”
“搜不到半點銀元的土匪頭頭很憤怒,拿起土槍就朝著閻家人的尸體上開了幾槍,還警告巷子里的人,誰都不準幫忙埋尸。”
“就讓這些尸體留在這大院里,讓他們死都不能安生。”
“足足過了好幾天,終究還是有人看不下去了,用著閻家家主給的銀元,買了九口棺材,將他們從榕樹解下,放到了棺材里。”
“但土匪還在,所以也不敢安葬,只能露天放在閻府大院里,這便是閻家九棺的來歷......”
聽完這來龍去脈。
讓寧法師也是不由得皺起眉頭,更是在心中估量起來。
全家九口人被逼的走投無路,最后一同吊死在府內大榕樹下,而且死后還無法入土為安,一直放在露天府院中,被那風吹日曬雨淋。
這種情況下,不出問題那才怪了啊。
本就怨氣極重,死后不僅沒化解,反而是繼續加劇。
但寧法師也聽出了一個問題,隨即看向瞎老鬼,面無表情的質問道。
“瞎老鬼。”
“閻家九棺的故事也聽完了,那跟你有什么關系?跟你兒子又有什么關系?”
“以我多年行道的經驗,閻府全家家即便成鬼,大概也不會亂尋仇害人,莫非你是那土匪后人,或是那些拿了銀元的村民子孫?”
“那些人早在百年前就都遭報應死了。”瞎老鬼先是答了一句,而后臉朝著寧法師,嘴唇顫抖的干啞道。
“寧法師,之所以我娃子會被這東西纏上,是因為......”
“那時的閻家本該有十棺,并非九棺,而少掉的那一棺正是...我的爺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