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鬼再度拱了拱手,格外恭敬的誠懇道。
“小人不怕死,這一身道行全是大將軍所賜,又怎會怕死。”
“即便小人被打的魂飛魄散,相信大將軍也有滔天法力,能將小人再度喚來復活。”
“只是小人擔憂大將軍,萬般的擔憂大將軍啊。”
“就那屠龍的惡道士,真當是兇的很,到處逮著我們這些鬼祟殺啊,大將軍您就算是神力滔天,可也得稍稍忍讓一下,那惡道殺龍都跟殺狗一樣,那我們豈不......”
還不等青衣鬼說完。
“砰!!”
惡鬼大將軍便是猛地拍向桌子,甚至直接把那桌子都拍到四分五裂。
緊接著。
這惡鬼大將軍朝著青衣狠狠的踢出一腳。
雖然還距有數十米之遠。
可鬼氣竟凝實形成了腳印,徑直撞向青衣將其重重撞到破戲臺后的爛木墻上,令其動彈不得,更是大聲咆哮而起。
“青衣,你是說本帥連狗都不如嗎!”
話音落下。
那身后眾多身穿鎧甲的鬼兵,竟也同時手持武器猛然重擊地面,滾滾鬼氣朝著戲臺上的青衣狂涌而去......
......
坐在偽龍頭上的林海恩。
看向那深山中的區域,微皺著眉頭若有所思起來。
由于大青在水道中的游動速度極快,所以這片區域已是離道場有百里之遠,那片深山自是也未曾去過。
但能明顯看出,這種大山深處肯定是沒有人家存在了。
不知為何。
林海恩總覺得那里面似有一只惡鬼,而且這惡鬼似和他有些點關系,只是這感覺并不真切,所以令其也有些無法確定。
雖有這種古怪特殊感覺,但林海恩也沒有太過在意。
道延大師當前還在閩地,若惡鬼將要造殺孽的話,自是能夠算出來,現在都有不少的師兄,到處追殺剿滅從瑞光塔逃出的惡鬼。
看的林海恩眼饞的緊,不過肯定更是要等奏職這事過去,才會被自家師父安排出去歷練。
想了片刻。
林海恩便是拍了拍大青的腦袋,出聲示意道。
“走吧,大青,該回去了。”
說完。
大青便是龍尾輕甩,飛快游動起來,這區區的百里距離也不過是眨眼一瞬罷了。
......
而在那另一邊。
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那足有十幾人的戲班,終于也是從那深山走出來到了后閩縣。
后閩縣是在金鳳縣旁邊的一個縣城,但都隸屬于榕城管轄。
帶著一身的疲憊。
班頭帶著所有戲班成員來到離深山最近的招待所。
在辦理入住的時候。
那白臉丑角無比煩悶的看著班頭,憂心忡忡的出聲問道。
“班頭,現在要怎么辦?”
“如果沒辦法演這出戲的話,我們青衣班不會真要解散了吧?”
“應該沒這么嚴重吧?”一位繪著將軍臉譜、還貼著長須的男人,甕聲甕氣的講述道。
“這都過去百年之久,而且那深山里都沒人家了,即便不演這場戲,老班主也能理解,也是可以的吧?”
那唯一沒繪裝的班主,猶豫兩秒后,還是嘆了口氣道。
“不行,還是要去。”
“不管是要演給人看,還是演給鬼看,這一出大戲都要演,但凡演不了咱們青衣班就解散。”
“這是代代傳下來的誓言,咱們肯定是不能忘掉。”
說到這里。
那班主又想起白天遇到的詭事,攥了攥拳頭無比認真的繼續道。
“別擔心。”
“這幾天咱們先去這周邊縣問問,看看能不能遇到像那個小道長一樣的高人。”
“只要能讓高人帶著我們進去,那就不會出什么問題了。”
“要是誰害怕不想去的話,我也不強求,你們等明天就可以走,只是往后不能再出戲了。”
“這不是強硬要求,而是我怕你們遇到事,咱們演戲這么久,對鬼神也有敬畏之心,有些事情該做的做,該避的也該......”
還不等班主說完。
有位站在他們后面,穿著黑色越野便裝,二十歲出頭的女子,忽然滿臉疑惑的插進話語問道。
“你好,打擾一下。”
“我想問問,你們是去過那深山里面的村莊了嗎?那個村里是不是有一個戲臺?”
此話一出。
班主立刻驚疑的看向這個女子,帶著不解的反問道。
“姑娘,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你也要去那深山里的村子嗎?”
穿著越野便裝的女子,有著一雙凌厲英氣的丹鳳眼,面容更為極美,皺著眉頭講述道。
“我不清楚。”
“但從今年開始,便是經常夢到那個地方,可我明明從沒有去過,腦子里也好似有一種念頭,讓我趕過去。”
“夢中還不斷重復著一句話,說是......”
“小蝶,今日我們同赴死,百年之后共相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