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區區十多歲的小娃,哪能經歷多少事,怎會有如此堅定不移的道心,這般引誘都不踏進邪路。”
對于白骨道人的疑惑,閻九幽沒有半點解答的打算。
用力深吸一口氣。
猛然朝后伸手,將那把背負著的斬妖劍拔出。
眼神冰冷的盯著那白骨道人,雙指并攏從劍身抹過,嘴角還帶著鮮血的念誦道。
太陽之精,太陰之靈,二炁交并,混合成形,五金之英,七星之精。”
“精光閃爍,洞徹幽冥,神劍飛空,萬里速行,敢有違拒,碎斬身形。”
“急急如律令!敕!!”
誦完。
這把斬妖劍立刻亮起璀璨光芒,更是充斥著磅礴陽氣。
不知為何。
閻九幽只覺得...手中的斬妖劍,這次敕令后似乎比以往要更為神異,里面更好似充斥著一股特殊力量。
但這股力量,他卻無法使用。
或許是法力道行不夠,亦或者是時機未到。
可不管怎樣,現在都沒辦法多想了。
閻九幽手持著斬妖劍,直接朝著眼前的白骨道人沖去,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那是對自己所走之道的堅定。
他的努力,天地終有天會看到!
他的命格,即便再好也不走邪路!
他的經歷,精怪鬼祟又怎知有多痛!
......
看著持劍揮來的閻九幽。
白骨道人似露出了嘲諷冷笑,格外不屑的伸出一只骨爪,欲要頂住這次的揮擊,冷笑道。
“娃子,莫要螳臂當車了。”
“你的天賦雖好,命格更是出眾,但你總共才修道多久?”
“老道還未走這條路前就已修道幾十年,一身的法力和鬼氣疊加,豈是你能想比的?”
“揮劍砍老道,就如同螢火要與皓月爭......”
還不等白骨道人說完。
“唰—滋滋———”
一道清脆的劍鳴聲響起,還帶著陰煞鬼氣被燒灼的聲音。
緊接著。
白骨道人的眸中幽光霎時收縮,不解的看著...自己右手竟是被這斬妖劍直接輕松砍斷,根本抵不住半點。
這幅畫面,令其詫異驚愕的不知該作何表情。
因為,這身白骨就是它的本體,全身不知祭煉過多少次,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尋常道法根本傷不到它半點。
就像先前的數道天雷,都只是給它的骨頭上,稍稍印下點黑跡罷了。
可現在...眼前這修道不過一、兩年的小道士,竟然能直接將它的手臂骨一劍砍斷,這簡直是......
白骨道人有些不知如何形容了。
正常來說,就連眼前這娃子的師父,都無法如此輕松的做到才對。
但它卻也是立刻就反應過來,就連掉在地上的手臂骨都不去撿了,迅速的后移數米不止。
又看了眼掉在地面的手臂骨。
猛然發現,那手臂骨竟是開始一點點的化為齏粉,明顯是里面的陰煞鬼氣,被剛剛斬妖劍中的罡氣和陽氣溶解沖散了。
不對勁。
白骨道人敏銳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根本沒有半點遲疑。
白骨道人迅速看向不遠處的樹后,格外嚴肅的開口道。
“混沌天尊。”
“這娃子有異,還是由您來吧。”
“各種引誘蒙蔽都無用,無需再奢望其主動加入我們的新天庭了,直接用法將其魂魄徹底陷入迷茫混沌中。”
“老道這就分出一魂一魄,立刻占據其身子取而代之,如先前那只不聽話的赤狐一般。”
“雖說這般作為,往后天賦和道行都會變低,但最起碼足夠聽話。”
話音落下。
一道磅礴恐怖的兇獸氣息涌起,正欲繼續提劍劈向白骨道人的閻九幽,都是下意識的朝著那樹后方向看去。
只見。
一頭如象般巨大的兇獸,不知何時就始終趴在那里,此時正緩緩的站起身子。
這兇獸長的像狗般,身有長毛還有四足,似熊羆般卻無爪,長有雙眼卻沒有半點眸光,似乎根本看不見,長有耳朵卻也無洞......
整體看過去,這只兇獸就是一個矛盾集合體,各種四肢器官混亂,混混沌沌的沒有正常模樣。
雖然這只兇獸看過去很怪。
但閻九幽卻是猛然感覺到...自從這只兇獸站起身后,他四周的環境氣機好似都被鎖定了般,竟有些莫名的動彈不得。
這是真龍等級的兇獸嗎?
閻九幽并不確定,但他卻越發的清楚...這劫自己多半是過不去了。
......
與此同時。
渝地豐都的任家客棧中。
“啪嗒———”
正準備吃碗渝地素面簡單果腹的清玄真人,手中剛握緊的那雙筷子忽然斷成兩截。
一截落入碗中,一截掉在桌外。
看到這一幕。
坐在對面的普寧道長,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對著剛端來素面的任老板,笑著示意道。
“任老板,快給清玄再拿一雙筷子。”
“他多半是饞你家的渝地素面太久了,著急的把筷子都捏......”
但還沒說完。
清玄真人便打斷了普寧道長的后續話語,低著頭長嘆一聲,沙啞低沉的開口道。
“九幽,多半是出事了。”
“萬般都是命,本道徒兒終究還是難逃此劫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