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楊教授，我我……我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須要多掙錢。”
他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楊教授已經給了自己那么多機會，何必給人再添麻煩。
人情只會越欠越多。
狠下心，顧小小朝楊教授深深鞠了一躬，強忍著哽咽：
“對不起！”
顧小小不敢抬頭，害怕看見楊教授眼底失望堆積如山。
曾經，她是幾個教授最看好的學生之一，竟然放棄了保研。
顧小小拿到畢業證，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照畢業照的人群里，聽到那個消息，所有認識她的人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無數人都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那里面究竟裝了多少個北冰洋。
……
從回憶里抽回思緒，顧小小雙眼無神地盯著窗外的藍天。
【要是可以，誰不想繼續深造？】
【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做他們的學生，我這塊叉燒就那么放棄了，哪兒還有臉吶……】
顧小小擦了把熱淚，聲音清冷得像雪山下的寒泉：
“學長，騙我很好玩兒嗎？”
“顧小小，你真是……嗨，算了，我不和你這個榆木疙瘩廢話。”
穆縉紳郁悶得要死，不管是曾經在孤兒院還是后來，靠著這張臉，一直無往不利。
結果，這個蠢家伙倒是好……呵，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朝面前頭發里已經爬上了幾根銀絲的老頭兒癟癟嘴，擠了擠眼。
“我早就說過，別在這種廢物身上浪費心力。
你也不看看，她滿心滿眼都是錢錢錢，這種人能有心思靜下心來好好做研究？
那么多優秀有資質的學生，你何必單戀這一坨臭狗屎？？？”
“得得得，我就是不想……唉……可惜了，多好的苗子。”
是熟悉的聲音，滿是恨鐵不成鋼。
【對不起，對不起……】顧小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
顧小小在一邊傷春悲秋，緬懷逝去的青春年華，系統鄙夷地打斷：
“嘁，有啥好對不起的？能圓夢的方式有很多，你可以先備考，學學文化課。
過段時間，你就能用療傷藥劑，繼續裝瘸子當只小弱雞，還能吃瓜圓夢兩不誤。”
順便打打臉，這話系統沒說，不過，眼里全是期待！
“這不是還能給你那些技術一個明面上的出處嘛，笨死了。”
“哈哈哈……謝謝你啊，小統統。”
顧小小擦干臉上的淚水，趕緊回撥過去，電話剛一接通，就直接說：
“學長，你和教授說，我等傷好些了就來……”
顧小小想想，又覺得她還欠那老頭兒一個正式的道歉。
沒等對面說話，顧小小就掛斷電話，撥通那個爛熟于心，卻從不敢撥通的號碼。
另一邊，穆縉紳還沒反應過來說上一個字，電話就掛斷了。
楊教授傲嬌訓斥的話卡到喉嚨里，嗆得他心痛如刀割，懊惱地捶手——
誒，怎么就不能快點兒，矜持個什么勁兒啊？！！
都一大把年紀了，怎么還和一個小娃娃較勁兒，這下好嘍，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