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金子。”宋冉眼睛還有些濕漉漉的,眼周紅腫一片,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張口說自己要金子。
“你說什么?”胤禛覺得自己好似聽錯了。
宋冉看著胤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金子。”
“爺不會要反悔吧,剛才還答應的。”她有些狐疑。
胤禛只是沒想到她會開口要金子,“爺既然說了,就不會反悔,只是你要金子做什么?”
他本以為宋氏會開口要一些首飾珠寶之類的。
“我喜歡金子啊。”金子多好啊,又能存著當錢,又能打首飾,還不會貶值。再說了,她進宮前帶來的那兩千兩銀子,這幾個月因著打賞什么的也花了有幾百兩了。
關鍵是前院的那些下人都是爺的人,不能怠慢了,每次來人都是鼓鼓的一個荷包扔出去,還有平日里去膳房點飯,就算不額外點菜,也得花銀子,若不然雖然不明面上克扣你的份例,但總有法子讓你不好過。
這就別提額外點菜的銀錢了。
她作為格格,一年的份例也就一百二十兩,一個月就是十兩,根本不夠花,而按著這個法花下去,這兩千兩遲早得用完。
“我看你平日里都是戴一些玉啊珍珠啊,倒是很少戴金飾,以前竟不知你喜歡金子。”胤禛說道。
宋冉默,她的喜歡當然不是這種喜歡,“金子就是錢啊,我喜歡錢啊。”
這回輪到胤禛說不出話來了,他滿腦袋黑線,原來說的是這個意思。
“你缺錢?”
宋冉點頭,“缺。”言簡意賅。
“蘇培盛。”胤禛對著門外道。
蘇培盛欠著腰走進來,“奴才在,爺有何吩咐。”他邊說邊小心打量著二位主子的臉色,爺看著情緒還行,宋格格也還行,就是眼睛明顯還紅腫著。
剛才宋格格哭那一場,清香院就沒有聽不見的,他在門口自然聽的更加真切,原以為宋格格這次必得吃掛落的,但他卻并沒聽到爺發火。
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叫他進來不會是要罰宋格格吧。
胤禛看他一眼,直接吩咐道,“你到前院把我書案旁邊柜子上的黑漆盒子拿來。”
“是。”蘇培盛機械的回答道。
路上他突然反應過來那個盒子不是爺的錢盒子嗎?拿那個做什么?
還有爺好像并沒有生宋格格的氣,也沒說要罰她的事,這個宋格格可真不簡單,這些日子他不止一次有這樣的感慨。
若是宋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說他想多了,今兒只不過是故意鬧鬧性子、裝一裝罷了,誰知情緒有些沒收住,假委屈成了真委屈了,也就有了今晚這樣的局面,后來她也見好就收了。
后來宋冉仔細回想,她情緒突然爆發應是懷著身孕的原因,心思敏感,脾氣差,心里總是不耐煩,焦慮。
像中午那樣耍耍小性子也就罷了,也算是一種情趣,但晚間這一出卻著實有些不應該。
不過白得了一盒子金子是她沒有想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