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殞覺得盧順說的很有道理,并非一時急切就能解決問題,顧清筱在紫霄仙宗修道,師門不可能不對這件事上心。
縱然不能處理,也能拖上許久時間。
十年、五十年、一百年,足夠使事情發生足夠變數。
于是他這幾日一直在專心修行,將各種劍典煉入體內,只求粗通,不求甚解,來日廝殺時可憑借敵人性命精魄一朝融會貫通。
劍宗弟子學劍,在那浩如煙海的劍道功法面前有兩種方式學習,第一種即按部就班:采靈氣、煉劍氣,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雷打不動的將一部功法修煉到最高境界,等學完了,就可以用這功法的屬相學習相關功法,達到一法通而萬法通的境界。
另外一種,實際上是第一種的變種,即打好基礎之后對所有劍道功法來之不拒,平日里大可以當做沒存在,只用自己熟悉的,等到與人對敵廝殺,冷不丁放出,在生死中感知那一絲道蘊修成。
就以李殞為例,他修行的便是第二種,劍道有多少來多少,往后慢慢淘汰不好的,選擇對自己適合的劍道即可。
修行第一種方法的盧順對此嗤之以鼻,認為功法不是多而是要精,常言“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兩者在這方面談不攏,于是就打過一架。
這讓在旁監視的人摸不著頭腦,上一刻還好好的,一句話沒談攏就拔出互砍,砍完又繼續稱兄道弟。
如此幾次,他們更加相信劍修六親不認只認自己的傳聞。
這讓很多高層人物有了另外的改觀。
李殞卻不管他們,依舊每日打坐、看書,剩下時間與盧順斗劍。
初時很難破除盧順擅長防御的“山”字劍,覺得每一次都扎在堅硬巨石上,而不是人體血肉,但隨著斗劍的時間越來越長,李殞對于劍道有了更多領悟,甚至對于七殺道體的領悟也隱約看見前路。
“某算是明白了,你小子就是個怪胎,為劍而生的怪胎!”盧順捂住往外涌血的喉嚨,說話很是漏風。
剛才盧順學習完五岳真形劍,覺得大有裨益,便提出再斗一場,但人還沒站穩,話沒說完,斬邪便化作飛劍呼嘯而至,直接斬破喉嚨外皮,露出氣管來了。
往里面再進半寸,命就沒了。
進步,稱得上一日千里。
李殞先前也覺得奇怪,為什么打著打著身為金丹劍修的盧順反倒打不過他,后面仔細一琢磨,發現本該如此啊。
青萍山劍統早滅,李殞修行到筑基就再沒有師門教導,往后的路都是自身一步步摸索出來,其中不乏錯誤,先前沒覺得是因為對上的都是雜修、散修之類,現在對上劍宗出身、由名師教導過的精英弟子,在學習中明白以前的錯誤,改正過來自然就有進步。
仔細對比一下,如果是跟以前的自己打,李殞有自信三招內取勝,五招內殺之。
“再打一場?”
修補好喉嚨的盧順搖頭,“算了算了,你小子出手又陰又狠,某話都沒說完就放飛劍割頭,這般心腸歹毒,某可比不過。”
李殞嘴角撇了撇,卻也沒反駁。
殺人嘛,哪管這么多,出手當即就要用最很辣的。
“對了,你的境界修行到什么程度了,可窺見突破金丹,鑄成劍胚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