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該死!!”
楚淮右手迸發出熾熱烈焰,帶著他宛如流星直沖揚言放狗的那名門閥公子。
門閥公子見狀冷笑,伸手打個響指,身后訓犬人吹響口哨,‘阿大’、‘阿二’兩只人面犬站立而起,一只橫欄擋在門閥公子面前,一只顯化法相撲向楚淮。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楚淮不忍心傷害多年好友,拳風將要抵達時終是收回。
人面犬遵從訓犬人命令,直接張嘴撕咬,等咬住楚淮胳膊,兩只爪子分別凝聚冰火符箓,轟在楚淮腰間,直將人擊出十丈,砸在一個倒霉攤販身上,揚起騰騰灰塵。
人群漠視,皆抱著看戲似的神色。
楚淮喘息好一會兒才撐著地面起身。
剛站起,耳邊又傳來兩道風聲,遭受重擊,血液自嘴里吐出,飛濺,帶著些許臟器,灑落斑斑點點。
“哎呀,咱們的楚大將軍怎么連狗都打不過,真是……諸位可能為我解惑?”
有個看熱鬧的散修哄笑道,“和這兩條狗是朋友唄,重情重義好少年,自然下不了手。”
“原來如此,多謝先生解惑。”門閥公子露出煞有其事的表情,輕搖折扇,走到試圖撐地面爬起來的楚淮面前,一腳踩下。
背部遭受重擊,楚淮整個身體頓時趴在地上,一番掙扎,可再怎么用力都抵不過背上傳來巨力,唯有腦袋揚起,目光盯著眼前人,目光如刀,帶著倔強不息的憤怒。
“嘖嘖,沒用的廢物,有寶貝都不敢用,寒鴉刃跟在你手中無異明珠蒙塵,你識相點,真心交出這寶貝,之前承諾依舊有效。”
見還在掙扎,又道,“有些事情一開始結果便已注定,或早或晚罷了,今日不交,明日不交,挺直一副硬骨頭。你的骨頭能挺,你家里那快死的老爹怕是挺不住吧?”
說到最后,戲謔聲音凝成一線,別人都聽不見,唯有楚淮一字不差入耳。
“你敢?”
“有何不敢?”
“真正的修行比你見過要兇惡得多,這才哪到哪里,我們若是想,明日就能讓你那廢物老爹背著荊條登門請罪。”
“是否覺得很憤怒,我們打你至重傷,你爹卻要反向我等賠罪。收起性子,替楚家想一想,千年基業,真要在你手中敗完?”
楚淮默然,頭依舊揚起,嘴里囁嚅許久,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想起躺在丹室福地一步不能離開的父親,想起祖堂的靈位,想起一代代鎮海軍指揮使駕馭長舟入海擊浪的輝煌戰績,全都壓在身上,使他久久不能喘息。
見楚淮動搖,那人又道,“這樣,你若真心交出寶刃,我可做主將這兩條人面犬送你,至于能否讓他們恢復神智,便要看你個本事人。”
“我……”
后面一個字未吐出,背上壓力驟然松開,一聲巨響,帶著飛濺的血花,眾人看向巨響傳來的地方,滿是不可置信。
哪位高人這般厲害,敢觸三崖霉頭!
不想活了?
“你是何方修士,可有師承,三山滴血論字幾輩?”
這時有人看向出現在屋脊上的背影,很快就猜到是此人出手,便厲聲呵問。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呵問聚集,看向高處的俊俏少年,那一襲黑衫迎風鼓蕩,發出獵獵聲響,看身姿極不一般。
還有,掛在腰間的那一柄古樸長劍,多看上兩眼便會覺得刺目非常,眼角不自覺流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