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控制的尸體倒在地上,頸血飛揚而出,攤開大片,濃郁的血腥氣味兒彌漫,圍觀的修行者互相對視幾眼,知道要起大風浪了,很快選擇離開。
不一會兒,散修裹上東西離開,攤販關門閉店,余門閥子弟呆滯低頭看著衣服下擺,上面還沾染留余香的血跡。
壞事,惹到硬茬子!
“這位道友……這位前輩,晚輩不知楚淮是前輩故人,也無意冒犯前輩威嚴,晚輩金玉城金補,家祖金諱成宗,愿前輩看在家祖面上,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晚輩。往后前輩若去金玉城,金氏比掃榻相迎,以謝前輩恩典。”
一名穿銅錢紋大袖的男人拱手如是道,言辭懇切,腰桿彎起,毫無之前的傲氣。
門閥世家,能屹立千年而不倒,自有家學傳承。
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若是打得過對面不如自己,怎么欺辱都不會過,若是發現對面厲害,該低頭時就低頭,能屈能伸,方為持久之道。
至于以后要不要報復回來,回去告訴長輩即可,那是他們該考慮的事情。
“滾。”
只有一字,聽在耳中不亞于金科玉律,金補又是道謝,抬步想離開,看見已經掙扎爬起來的楚淮,心念一動,拋過去一個錦囊,“里面是一點心意,權當賠罪,楚兄弟,冒犯了!”
做完這事,才帶人離開。
然而,有一人不肯離開,是帶狗而來受了重傷,號稱得到蕭家三公子指派的那人,用力甩開同伴的手,直言道,“我已傳令回家,剛得到回信,家中長輩不時到來。”
金補搖頭,以神念道,“何必,冤家易解不易結。別看是一人,這般大的殺力必然不是鄉野劍修能養出來的,說不定背后還有門派……”
“哼,連殺我兩員大將,又當眾辱我面子,我退了耶律家有何臉面在北境立足?”
“你不用勸,規矩我知道,不會違背大寶誥。”這人眼神兇狠,“必讓他明白,這個頭不是這么好出的,耶律家很記仇!”
“你,唉!好自為之吧。”
各自駕馭法光離開,留下一人傲立。
李殞挑了挑眉,神情終于出現了一點變化,看來門閥還是有點硬骨頭,對于這個硬骨頭,他沒有直接殺了,問道,“想報復回來?”
“自然,可敢應戰!”
李殞,“來便是。”
之后也不管這人,邁步來到楚淮身前,看著遍體鱗傷的‘謫仙’,忽然想到到之前聽過的一句話,“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楚淮打不過,就引來了他,是否就是這運道的體現?
想著這些事,楚淮在這時將身體挺直,對著他彎腰抱拳,“多謝前輩。”
眼眸中有復雜,想起來之前酒樓摔門而去很不妥,現在人家又肯冒風險來救,心中便有羞愧。
李殞輕聲,“無須稱呼前輩。”
思考片刻,想到此人事關氣運布局,有皇室監視,自己暴露是遲早的事情,便沒有告訴‘趙懸’假名,“李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