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追殺從未停止。
西方釋教終究底蘊深厚,亦或是說天子的命令得到完整的執行,天眼通一個不夠,那便再來一個,兩個不夠就三個,有的是辦法鎖定方位……
總之在分身與獨眼劍修大戰的第五天后,那因果相連的感覺又涌上心頭,好在有白澤小劍在,沒有像開始那樣聯系深厚,只是斷續不止。
嫁接因果到分身上同樣還可奏效。
靠這種方法,期間除去遇到幾個不長眼的水匪想要劫船,路途還算平靜。
距離選定的那座宗派,還剩下四天路程。
又放出一尊分身令他往別的方向飛去,平復翻涌劍氣,李殞站在甲板看向遠處天際往這邊蔓延而來的黑云,心中有征兆突生。
仔細回想一路走來的舉措,并沒發生錯漏,獨眼劍修他們在感知亦是距離數千里……
不對,劍心示警,一定有地方被他忽略!
便是在這樣的沉思中,天邊響起一道炸雷,轟隆震耳,不僅震碎天地間的云霧,也震碎纏繞在思緒上的‘知見障’。
李殞豁然抬頭,目光滿是凝重,他知道自己忽略掉什么了。
方向。
不管分身去往什么地方,換了多少艘船,前行的方向始終沒變,稍一推算就能算出要去往的目的。
而后,在合適的地方,坐等大魚入翁即可。
往更深處思索,或許來往這個宗派的行動種子也是他們所種下。
淅瀝的大雨落下,升起濕潤水汽,天上黑云更加濃重,如同鍋蓋、又形同大手,被萬千絲線牽著要往海面覆壓落下。
再是,不連斷的雷聲。
李殞轉身,找到船主,“打開屏障,我要離開。”
聽到這話,船主沒有接話,而是以看傻子的眼神看過來。
這片海域風高浪急,在深水處隱藏著沒被殺盡的水妖,以及與水妖合作據嘯稱王的水賊。
時常有船只在遇難的消息在這邊海域傳出,為維護安全,也為招攬更多客人,自踏入海域始便開啟護衛屏障,未到終點前想要打開絕不可能。
難道……想到一個可能,船主眼神銳利起來,不動聲色叫來手下修士,同時試圖穩住李殞,“此地兇險四伏,道友下船意欲何為?”
李殞明白船主的顧慮,盡量將神色放平和,“我不是水賊,沒有要劫你船上貨物的心思,下船只是下船,不牽連任何一人。”
這話,船主一個字都不信,更加堅定眼前人心有不軌。
要不然好端端的,找理由離開做甚。
唯有一個解釋,趁屏障打開時制造生亂,從而給窺視的水妖水匪創造可乘之機。
“事關重大,且讓吾好生思量。”
船主說著羅圈話,過后不久收到傳訊的護船修士趕來,船主隨即換一幅臉色,
“此人與水賊有染,拿下!”
“是!”
李殞神情不變,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繁雜靈光,拔劍,指殺。
飛劍呼嘯在空間穿行,每一次斬擊,都有手臂、斷肢落地,很快護衛修士就被斬得失去戰力,各自捂著痛處蜷縮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和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