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罷了,對于修士而言路途從來不是問題,問題是城中禁止御空跨越山峰,無論你出身什么身份,就算大仙門弟子也得老實遵守這條規矩,不然就趕出城去。
在一座幾乎全是山的城中,這條規矩明顯很不妥,但靠山宗的人向來如此,你不服可以打到你服為止。
李殞初來乍到沒準備冒犯這條規矩,時間早一點晚一點不重要,能安穩的找到壯漢他們就行。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破這條規矩。
就花錢雇了一輛馬車以做交通,指明方向,提前預付一半錢財,車夫接過點點頭,說過一句請上車,等李殞坐穩,坐在前面拿起鞭子抽在拉車的異種妖獸上,妖獸吃痛,便撒丫子往前奔,帶起狂風灰塵,耳邊盡是呼嘯聲音。
聽車夫講述,這是靠山宗培養出來專門用以在山中拉車行路的異種,身懷土行靈力,可一日兩千里,換而言之,城中大部分地方都可以在一直內到達。
這速度,算是可以。
三個半時辰后,馬車跨越山峰在一片平地停下,車夫敲了敲架子,等李殞聽到聲音探出頭來笑呵呵指向前方道,“按照客人講述,應該就是這地方,如無錯落,還請客人將余錢付清,在下好去接另一單。”
付了錢,李殞走下馬車,站在一處平穩矮坡上,注視縱眼前依山而建的巍峨宮殿群。
真真是:云崖倒懸刺蒼穹,寒潭幽邃貫地脈。
古松盤虬生紫氣,奇花吐蕊散金霞。
到處珠光寶氣,華貴無比,裹挾在云霧里,如同天上宮闕。
再去看建在山底下的多達數十座的牌坊,最前面最大也是最出名的一座,名為敕建矩山府。
如無意外,這應該就是矩山城的治所,難怪那車夫聽到描述時一臉怪異,要完錢就走了,顯然是把他當做來斗法找麻煩的劍修了。
嗯,李殞并沒怎么隱藏自己劍修的身份,與無目上師的聯系還在,盡管對方造不成什么大麻煩,卻可指引他方向,干脆也不怎么藏就光明正大出現。
一舉一動皆在陽光下,便沒有陰損手段可以湊效。
畢竟隋國皇帝楊驚要得是他死得無聲無息,任何人都挑不出問題來的那種,欲達成,人越少越好。
大城人多眼雜,眾勢力云集,除非把他們全滅口,不然絕對藏不住消息。
再次勘察因果,確認女子真在這個地方出現過,略微思索,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終究壯漢追殺他是一面之詞,矩山城不承認見過,那消息就是假的,便按傳統來吧。
一路打上去,聲響鬧得越大越好。
隨即邁步走近。
一名身穿青色勁裝錦繡袍的少年正拿掃把掃地,見他過來剛想問話,看到腰間那把劍后眉頭挑了挑,嘴角勾起弧度,“又來個劍修,文還是武?”
文,即按規矩遞上拜帖,互相交換姓名,在長輩照看下切磋,免得傷到哪里。
武嘛,顧名思義,一路打上去,相當于踢館。
打贏還好說,有一份獎勵在。
打輸了,就要在止戈碑上刻上姓名、出身劍傳,以供后來人瞻仰。
名為止戈,實際專門設立用來嘲諷敗者的東西。
武夫,向來直爽。
李殞平靜道,“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