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并非沒有陣法阻攔,但陣法也是要人來驅動的,現在人都走得干凈,無人各安其職,單憑靈力也被前頭開路的青衣男子一路撕開,因此算得上暢通。
不過保險起見,過去時仍在路上扔下許多用以移形幻影的劍符。
劍光如電,很快看見壯漢藏身的那座大殿。
此時,大殿多處破損,磚塊碎石掉落一地,不再像仙風道骨的天上宮殿,反倒有種千年皇宮被雨打風吹去落寞之感。
壯漢站在碎石中,雙手持槍,與青衣男打得異常激烈,靈氣妖氣混雜,迸發出一拳又一拳的氣浪,將本就破碎的殿堂,打得更加破碎。
雙方并不在意地方爛成什么樣子,只在意對方,連李殞來了都沒有發現。
“混賬,再不放了玉兒本王就活吞了你!”
青衣男人顯化妖體,一拳砸落,直打得壯漢倒退數十丈才止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呸——
吐出一口血水,壯漢咧嘴,“要不是老子受了傷,就你也敢說這大話。”
這話說完之后,看著已經怒不可遏的青衣男人,壯漢繼續那百試不爽的要挾。
“向老子磕頭認錯,不然就宰了那個娘們。”
青衣男人暴怒,妖氣瘋狂席卷,使他的聲音都變得震撼起來,隱隱如海嘯,“你敢!”
“有何不敢!本將縱橫疆場,不論男女老幼殺過的人以數萬計,一個小娘皮而已,殺了你又能如何?”
“殺了她,你就會死。”
一句輕飄飄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隨風傳來,這熟悉感使壯漢愣了愣,猛然看向出言說話的方向,便看見、果然是那個惹出一切禍患的小子。
李殞站在一塊完好的地基上,平靜道:“你身了傷,實力去掉五成,已是打不過它,所以才會想著用女子來威脅。”
“而威脅,自是要捏在手里引而不發才最起效用,把人殺掉再無籌碼,那樣的你才是必死。”
壯漢瞇起眼睛,眸中閃爍兇光,“那可不見得。”
李殞,“你大可一試。”
“無論怎么施為,都改變不了你今日必死的結果。”
這話說出來,似乎很不符合常理。
一個陰神指名道姓的要一個無量死,簡直荒誕的不能再荒誕了,可當說出這句話的是李殞,沒人會覺得不對。
論實力,在海中就有過證明,別管用甚么外力,紅袍文官確實是死在他手里,連壯漢都差點沒命。
論其余的,一道劍符使眾多劍修云集矩山。
這樣的威勢,確實有資格說這句話。
壯漢不說話了,眼睛瞇得更深,不由得心生悔意。
回往走來的一步步路,每一步在當時來看都是對的,能夠最大限度減弱影響,但以現在的想法視之,純粹是蠢的不能再蠢。
想那么多做什么,遇到直接集齊三名無量之力轟殺就是,絕對不會再有任何意外發生。
而不是鬧得這般廣大,陷入無路可退的死境。
不過,眼睛再度睜開,燃燒起熊熊戰意。
是生是死,猶未可定。
你若是在前方那群劍修眼皮子底下,我肯定不敢對你做什么,現在托大前來,正是天賜好機會。
斗劍已起,廝殺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殺了人把鍋甩到矩山府上就是。
畢竟公孫度可沒有開革他的名牒,他仍是矩山長老!
殺了你,結束一切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