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想要怎么才能脫身時,驚鴻一瞥使他看到人群中有一個熟悉身影。
于是出言,“我與朋友約好了,今日不便,往后有時間再與各位論道。”
說完往那個身影走去。
那身影的主人是個身穿利落劍服的女子,頭發用劍形簪子挽起,面孔不染粉黛,額頭上還落有一個小小的劍疤,但并不影響美貌,反而增添幾分獨特兇氣。
云棲霞注視李殞,目光露出怪異的、在想象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悠然一聲長嘆,嘴角泛起苦澀,想自己進入劍宗以來一直苦心修煉,終是有長足進步,以為再見能夠勝過你,沒成想還是比不過。
就在思考間,李殞已經走近,以神念傳音,“幫忙解個圍。”
云棲霞也聽到那個與朋友約好的的說辭,想了想,自己正好有事要問,于是順水推舟打了掩護,這才離開試劍坪。
找個無人角落落地,李殞,“謝了。”
云棲霞,“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說完這一句云棲霞便沉默下去,有話要說,有話要問,也曾想自己在劍宗有了長足進步,好幾次險死還生,下次遇見定然可以報劍氣峽谷的無視之仇,可現在真遇見卻驀然發現一個悲哀事情。
她在進步,李殞也在進步,雙方之間差距越拉越大,已經隔了一條寬闊的溝壑。
對面,相比云棲霞復雜心情,李殞沒想那么多,只是問她這近兩年的時光在劍宗待的如何,有無進步,是否尋訪到名師。
畢竟云棲霞當時進入劍宗是以青萍山名義給做的推薦,有這份關系在,沒遇見還好,遇見總要一問,免得遭人埋怨說:你怎么送個廢物來學劍。
云棲霞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想到自己這一年半載的經歷,心情很是復雜。
以前是坐井觀天,仰仗皇后姑姑與家門帶來的身份覺得天下英雄都不過如此,不管煉劍還是修行,只要想做都能夠成功。
到了劍宗,接觸真正劍修才明白,以前想法是多么幼稚而可笑,比她強的人比比皆是,不看身份的人也大有人在,額頭上這道傷疤便是明證。
那次,差點就死去。
但這些沒必要說出來,于是云棲霞笑了笑,“還行,已經熟悉。”
“熟悉就好。”李殞點頭。
云棲霞的天賦一直不差,屬于天才一列,之前沒有大成就全因懶散,如今見到真就和之前那個脫胎換骨,判若兩人,面孔更多了英氣,若不是仍記得那口小劍,都要下意識忽略掉這人。
講述完這個,便沒有什么話可以說,氣氛一時陷入沉默,直到云棲霞再開口,“不介意的話去我那里坐坐?”
李殞想了想,也終究是熟人,剛才又脫了圍,不好推辭。
于是點頭答應。
就往本山外而去,兩刻鐘后,在一座俊秀山峰落地。
名曰:蘭山。
進入山中,在山腰邊的懸崖處有一座茅草搭接的小屋落地,云棲霞推開門,道:“寒舍簡陋,見諒。”
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