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個想法,白衣道人離開地方,回到所居的洞府。
一個念頭,取來所有有關李殞的訊息,逐字逐行翻看,最后冷冷一笑,“我倒是什么厲害人物,不過是乘氣運一飛而上的莽夫。”
將信息全部綜合起來,從頭到尾看遍,能看出在山上時還沒什么,一旦下山就如龍游大海,三年筑基直破陰神,謫仙都難以做到,偏偏此人就做到了。
若真有這種資質,早先在山上的蹉跎算什么?
無非是得了氣運,乘上風口,暫時張揚起來的小丑。
他袖袍一揮,所有玉簡瞬間合攏。
轉身走向洞府深處的星盤,指尖凝聚一點靈光,在星盤上勾勒出李殞的生辰軌跡。
星盤上,代表李殞的命星雖明亮,卻也被一指壓制。
“可殺。”
白衣道人沉聲,隨即通訊師門,稱他也要去參加仙門賭斗。
這次紫霄仙宗得了有兩個名額,可對此不太看重,因他們理念是避禍延福,觀測天機,覺得與其人腦子打出狗腦子,還不如在宗門觀星修行來得痛快,因而只派出兩個金丹期的小輩湊人數,免得仙門拿這個說事。
白衣道士是陽神頂峰,距離無量隨時可破,在人數并不多的紫霄仙宗稱得上中流砥柱,享有諸多特權,如眼下搶來一個名額換成自己,也就一句話的事。
很快,宗門同意,但還是派人過來說了一句。
“福禍無門,為人自招。”
白衣道士卻道,“天命當在我。”
無論怎么講,顧閥氣運一定要拿到手,未來道途是否順暢,那件寶貝是否能煉出來,盡在此舉。
……
……
扶搖洲的另一邊,風波城,有個年輕道人推開房門,走出來,看著頭頂太陽,很是享受的瞇起眼睛。
過一會,腳步聲匆匆響起,是個身穿華貴紫衣的中年道人,見到年輕道人連忙行禮,“恭迎師叔祖出關。”
“嗯,沒遲罷?”
“尚在七月,距離仲秋還早。”中年道人恭敬回答,面上盡是謙卑。
作為太一仙宗派遣風波城的駐守長老,管轄自風波城往左右數共計二十七座城池,萬里疆域,世人稱之為大真人,地位與境界自是不用多說。
如今卻對著一個歲月還沒有零頭的年輕人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逾越,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怪的事情。
可兩人都覺得沒問題。
年輕道人不僅輩分高,是太一仙宗卸任老宗主親自收的徒弟,和現任宗主屬于同輩,更是身份特殊。
當年為爭取年輕道人拜師,太一仙宗謂之精銳盡出,渡劫之上的大能都出來四尊,硬生生打碎萬里河山,才壓的其他人供手低頭。
天才再厲害,且也做不到這種事情,緣何年輕道人可以?
無它。
謫仙爾。
一尊謫仙,足夠換來宗門長久不衰,別說派出四尊渡劫之上,都死了又如何?
一切都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