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玉隨即一笑,知曉剛才提議不好,收了劍符轉身離開。
李殞也離開,走入房間。
作為門面,飛舟布局自是不用多說,共計九十九間房間,每座房間都用空間術法拓展過,丹室、靜室、會客廳一應俱全。
在靜室盤坐,吸取靈氣轉化成劍氣,一點一滴打磨兩口本命劍,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如此,一連過去五日,跨越五十余萬里山河,在第六日的正午,從窗邊往下看便能遠遠看見一座極為雄壯的水泊。
蔓延萬里,一眼看不到頭。
有花草樹木、靈獸飛騰,養育群生,滋養萬物,即云夢大澤!
終于到了。
李殞在這時福至心靈,望向越來越近的云夢大澤,忽然瞳孔一縮——天地間隱約有因果線交織,形成一張巨大的網,泛著毫不掩飾的血腥氣。
“有趣。”
他輕聲自語,指尖無意識地在劍柄上輕叩。
自真正踏入因果劍道,對殺機與一切與自己相關事物,都有一種模糊感知。
能隱約知道這件事對自己有利還是不利,既要來臨的危難是否能夠通過方式扭轉,或是誰最有可能威脅他……
諸如此類。
可像這樣細膩的、籠罩一切的因果大網,還是第一次見。
這場賭斗,恐怕比想象中還要兇險得多。
巨劍緩緩落下,在半空懸住,隨后散發沖天劍氣,宣告自身到來。
這劍氣,引來許多目光。
有人的,有妖,更多的還是仙門修士忌憚目光。
“好大的陣仗。“
身后傳來盧順的聲音,“看來仙門很重視這次賭斗。“
李殞沒有回頭,目光鎖定在遠處一座人為修筑的高臺上。
那里站著數十位氣息深沉的身影。
他在看人,那邊自然也看過來。
“真是猖狂。”
其中一名黑衣老人冷哼。
話剛說出,旁邊的人就接話,“猖狂歸猖狂,人家有這個實力,要是看不順眼,上去打架就是,不管有沒有,咱都服你!”
“你……”
黑衣老人臉色一變,頓時被咽住,和劍修打架,這得是腦子被驢踢了才能做出來的事情,聽聞對方這次還來了位劍主壓陣,更加是不能招惹。
可別人這么說,又不能不回,直接反駁,“馬濟,說話如此向著劍宗,莫非是你神機谷已和劍宗狼狽為……”
“奸”字沒說出來,神機谷大長老馬濟當即冷了臉,握緊拳頭,“哼,神機谷和劍宗聯手,你們還有活頭,第一個死的就是你玄冥真宗!”
這話,粗俗歸粗俗,確實是這個道理。
無它,劍修窮困,常常因找不到一口合適佩劍而苦惱,小門小戶往往要歷經四五代才能養出一口好劍,大的傳承,也要費盡底蘊,一個子拿成兩個花。
按照黑衣老人那樣說,神機谷、劍宗聯合,可謂質變,轉瞬天上地下。
劍修最大苦惱就是沒有合適的劍,神機谷以鑄造法器為生,鑄劍亦是手到擒來,知道怎么用最少材料獲得最大收益。
這樣一群手藝精湛的鐵匠加上兇狠到骨子里,武裝到牙齒里的劍修,堪稱是最不能提及的噩夢。
因此當這話說出口,想起這可怕的后果,仙門眾人都沉默了,轉而心照不宣地略過此事。
“行了,都是同道,何必爭論,商議接下來怎么辦才是正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