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交錯的道路,傳來一聲短促破碎,再后面,是利器入肉的噗呲聲。
血液滴答,落下。
讓原本就存在的血腥味兒,更加濃郁起來,人的、妖的,結合在一起,反倒映射出一種別致的馨香味兒。
丹丘子木然低下頭,伸手要去拔插在胸口的飛劍,嘗試幾次皆無能為力,就作罷了、苦笑著對玄易道,“道兄,勿忘我之功績。”
丹丘子本覺得,就算他打不過李殞,固守一地總是可以的吧,就用符箓與法器構筑起多重陣法,不求有功,但求無傷。
只是,這少年劍修殺心太過恐怖,殺力太過駭人,喘過氣來便一直猛攻,好不容易把人打飛出去可以稍微緩緩,又是飛劍破體……便是眼下這樣。
聞言玄易點頭,“必不會忘。”
有這句承諾,丹丘子點頭,謫仙地位尊貴,他以命換命,等出去后依著對方的性子,必然會加倍回報師門,算是償還多年的養育傳道恩情。
定下念頭,將玄易以秘法轉移出去,自己想再受第二口飛劍爭取時間。
然,一個死人,再怎么掙扎都不要。
插在其胸口的計都自主飛起,在對方驚恐眼神里割斷對方腦袋,又把身體穿成破抹布,學著斬邪吞掉元神,這才滿意飛回。
沒管丹丘子,李殞心神俱在玄易身上,一直鎖定他的方位,在對方傳送法方結束時,豁然扭頭看向西方與東方兩個方向。
兩個相同氣息,一真一假。
要分辨不難,殺劫之下,因果線即真實無錯。
提氣,直往西方。
帶起風聲,吹得他一頭黑發狂舞,衣袍獵獵作響!
百丈距離瞬間跨越,再過百丈,看見一襲道袍不斷閃現,試圖拉長距離。
“呵。”
李殞輕聲吐氣,左手一揚,拿出一疊精心書寫的劍符,都激發了、往前面散去。
劍符化作符劍,洋洋灑灑三十余柄,以三面包夾之勢封鎖左右以及前面,至于后方、李殞在,敢調轉回頭就受劍。
“道友,李某好客,何必走得如此快呢?”
玄易不答,盡力將符劍都撥開,引導它們往別的地方飛去。
這正是李殞期望的事,對方氣運逆天,不主動操控符劍難以傷害,索性不求殺傷,封鎖方位、讓對方時刻有忌憚,如此腳步必然放緩,一慢、就該領死。
近了,更近。
已不足二十丈。
“嗡嗡——”
空中傳來凄厲劍鳴,抓住飛回的計都度入劍氣,往前方直甩過去。
疾風快電,二十丈距離半息跨越。
淋漓劍罡,頃刻間沖入玄易身邊,巍峨殺機使他不得不提起十分心神。
在這瞬間,知道這劍不能用言出法隨影響,不由暗暗咬牙,想他自習道以來,從未如今日這樣被人追得狼狽,導致一向追求清凈心態的他都有點想罵人了。
到底是誰養出來的怪胎!
想歸想、罵歸罵,殺機到眼前不能不處理,苦于體內遭劍氣破壞還沒好,剩余氣息要維持“咫尺天涯”,就甩手祭出一節翠綠樹枝。
樹枝迎風便長,眨眼間就化成一顆參天巨樹,其異香撲鼻,聞之精神大振,顯然是一顆寶藥。
這人,不用法器用藥?
不應該的,作為魁斗熱門,不至于就兩件法器在手,劈開寶藥收入囊中,瞧著不斷閃爍的背影、李殞大概明白了。
法器,有高低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