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位風輕云淡,恍如一切都盡在掌握的謫仙,兆豐很快便猜到原因。
氣運,向來玄之又玄,摸不見看不著,又真實存在。
擁有者,往往都能做出一番大事業。
像隋國開朝太祖,放在亂世中很不起眼,屬于隨手可滅的小人物,偏被氣運眷顧,要什么來什么,沒兵了、就有各路義軍聽聞大名相投,沒錢了、隨便逛兩圈,一腳踩空,就能踩到前朝不在記載中的府庫,攻伐更是連戰連捷,有時候甚至都不用出手,他們自己就能亂起來,然后輸得一塌糊涂,稱得上一句稱心得意。
謫仙,大體也是如此。
想某件事想的過于強烈,便可使自身影響天地,再讓天地影響那件事往想要的方向發展。
公孫伏所想很簡單,即是將參與比斗的周御殺了,報于眾目睽睽之下的受辱大仇。
再順手將其余劍修也鎮壓,僅此而已。
如此想,事情便真按想要方向而演化。
方才是想要確認一共聚集有多少人,然后,兆豐稀里糊涂的逃了一命,墜落到眼前。
兆豐深吸一口氣,心想不愧是謫仙,果然不同凡響,這還是一個,若是再來一個,兩人合力又將是何種恐怖呢?
他不知道的是,站在面前的公孫伏,已經是兩人合力的狀態,甚至可以說的上一句古往今來氣運最強的一名謫仙。
別的都只有自己,而公孫伏,實打實吞噬另一名謫仙,完全消化其底蘊。
兆豐很快把先前的計劃全盤托出。
公孫伏微微頷首,“不錯,想得很周到。”
盡管對當下狀態很自信,認為不管誰來都能單手鎮壓,可他也懂一個道理,可以自傲、萬萬不能自大到目空一切。
緣何?
玄易便是因自大而死,才被他撿了漏。
人多些,總歸能幫上忙,也能更從容。
“走吧,去看看他們。”
公孫伏輕聲,“盡早解決亂局,拖得太久總歸是個麻煩。”
……
……
李殞他們繼續登山,在視角里,其實已經可以遙遙看見山頂所在了,可看見歸看見,真要走起來絕不會太輕松。
“大約,還有二十里。”李殞輕聲道。
這說的不是長度,而是高度。
二十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放在外界御劍過去一個呼吸都不要,在接近山頂的這一段,壓制強盛到無以復加,卻是如同天河,走得格外困難。
看向山下,自上往下看視線很好,可一眼看見大片風光,就能見到這壯麗景色中有一位少女蹣跚在前行。
距離他們,差不多也有十里開外。
何苦呢。
李殞搖了搖頭,就要繼續前行。
這時劍心卻忽然示警,促使他看向了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