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于他,清靜山主神色就很怪異了,以及內心五味雜陳,不足以和外人道也。
為救玄易,他不惜在劍主眼皮底下動手,為此消耗一位幽都鬼神、一名閉死關的飛升祖師,代價不可謂不大,可最終結果呢?
人沒救回來,還給樓觀道白白撿了個大便宜,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后面不用想,等賭斗結束那些長老和祖師必然會對他發難,喪失如此大的家底,怕是連位置都坐不穩。
這不是他想多,而是事實。
清凈山在扶搖洲是大宗派,支脈繁多,相應的各種勢力也就錯綜復雜,窺視他山主之位的從未斷絕過,以前能憑威信壓制住,現在被抓到把柄,怕是都會蠢蠢欲動。
若要保住位置不失,也就只能期望樓觀道與他一樣丟臉。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道理向來如此。
如這樣心情不好的還有劍宗,孟憲之看著展示出來的場景,面容冰冷,但畢竟說了賭斗一切皆由自主,這里面發生了什么外面都不能插手,也不能以此為借口攻擊,便只能這么冷冷的看。
旁邊,屠仇就沒有這般好城府,若不是有人攔著,早就提劍去砍樓觀道。
斗法可以,死人也可以,修到他們這一步誰還沒死過幾個同門,甚至那一代人死的僅剩他一個也不少,都看得很開。
可你折磨威脅,意義便很不同,這是小人行徑!
“別攔著我,我非要砍死這群人面獸心的狗才!”
孟憲之看了一眼閉目養神恍然對外界事物充耳不聞的招搖劍主,心下一嘆,出面制止住屠仇,以一貫威嚴道,“住手,你想違背規矩不成!”
屠仇冷哼,“這你能忍得下去?”
孟憲之嘆氣,“不然呢,就算我們在外面教訓他們心里痛快些,但又不能改變里面的事實,與其如此,不如靜觀其變,實在不行要找麻煩、也得在事后找個由頭去討教,不能在此時發難。”
這時,女子劍仙忽然提議,“為何不能想幫里面?”
眾劍修就拿眼睛看她,還是孟憲之,“有劍契為證,此時做不得。”
“又不是非要我等去做。”女子劍仙指向云棲霞,“她也可以。”
“她?”孟憲之不解,“棲霞雖得了隋國贈寶,實力不止表面,可先前你也看見了,才一見面就被制住,連劍都拔不出來……”
女子劍仙,“說到底是氣運之爭,強的壓弱的,大魚吃小魚,可論及氣運此道,謫仙是強,能強過萬民之主乎?”
“你是說——那位?”
女子劍仙點頭,“到眼下情況,就算我們不提,那位也絕不可能坐視不管,棲霞不止我們劍宗之人,還代表他的臉面,誰又愿意在大庭廣眾下把臉丟下來給人踩呢?”
山河萬萬里,看過來的不止云夢澤,還有很多人,其中最特殊的一道,毋庸置疑就是來自于國都的注視。
紫禁城中,今日早早的下了朝,大隋皇帝罕見地沒去暖閣處理政務,而是來到御花園與皇后同游。
說是花園,其實不止于花、更不僅是園,而是以大法力從大隋各地搬運而來的景色。
如塞北風沙、江南煙雨、南越群山,各種你能想得到想不到的景色應有盡有,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句這就是大隋的江山,楊氏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