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這句回復。”
講開后,云棲霞反倒放松下來,給李殞那封信她沒看過,但看過另外一封信,至于措辭嘛。
因親屬關系比較直白,還多次提及公主封號和云家,讓她真的不好推遲,遂糾結怎么開口而不尷尬。
至于結道侶,以前懵懂無知全由長者安排,看起來地位尊貴,實則是個養在深閨里隨手用來交易的金絲雀,不煉劍,等待她的人生無非一種:被大隋皇帝安排給某個門閥或是仙門天驕,用于維系關系。
古往今來,除非修行資質逆天,不然貴女們結局大都如此。
看,如今煉了劍,他們仍想掌控你的人生,說結道侶就讓你結,只顧及李殞想法,完全不在意她怎么想。
盡管……她不怎么抗拒。
搖搖頭,接過遞回來的那封信,又拿出另外一封,這封信則是封相寫的,沒有提及別的僅講過一件事,說大隋皇帝對他很看好,若愿意做官,他可以做保舉,除某些藩鎮節度使外任意官位都可以做,還有封號與爵位相待。
這是一條路講不通開始走另一條路,但不得不承認手筆確實大,按這說法只要他愿意,現在就能去中樞做一任宰相。
“讓陳師兄看見,該是何等失望。”李殞放下信,提及某位多年不中的老舉子。
云棲霞嘆氣,沒在大隋制度的問題上多聊,主要問李殞怎么想。
“幫我回絕罷。”
李殞輕聲,“該算的賬,總歸要算,不因任何外力而改變。”
臨了,以波瀾不驚的口吻補上一句,“除非我死。”
云棲霞看向李殞,她豈會不知道大隋皇帝和對方的多次劫殺,上次傳過來的信還讓取毛發衣物做咒物,眼下改易,本意絕不是想重歸舊好,而是知道已殺不得對方,不然必會招致劍宗怒火。
說到底,以陰神殺無量,足以震驚許多人。
要派人來,便只得是渡劫。
可那種位次動手意義就不一般,一旦被發現,便不是一點錢財就能打發。
其實單論想法,云棲霞也想兩方相安無事,畢竟一方是生養成長的地方,一方是傳道授業的宗門,斗起來不管哪一方她都有不忍……不過、練劍已有多年,實力或許不濟卻也知道劍修向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不是不報,僅是實力未到而已。
云棲霞說道,“那我就這般回復。”
李殞點頭,目送云棲霞離開飛舟入云夢澤,能遙遙看見那里有一隊人馬在等待,應該是等消息的。
事已解決,就沒再在意。
確認無東西遺漏,人也都告別,讓孤云外峰幫忙照看在洗劍池的老劍士的囑咐也講過,那便無有掛礙。
御劍入云,直往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