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走進病房,看著已經變成一條直線的心電圖,在死亡證明上填寫了過世時間,以及死因。
病房內,兒女哭成一片。
張夫人整個人看起來好像瞬間憔悴了十幾歲,目光呆滯,滿眼淚痕。好像靈魂都被抽走了一樣。
林舒看著她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走過去想要安慰她幾句。
張夫人茫然的看著她,“小舒啊,你媽媽過世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很難過。我現在也沒有媽媽了,我們也算同病相憐吧。”
林舒動了動唇,感覺眼睛發酸,安慰的話卡在嗓子里,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蘇老夫人的葬禮辦的很隆重。
蘇家雖然算不上頂級豪門,但在京市也是有頭有臉的門楣。
蘇老夫人生前也算德高望重,京市數得上號的人家,都來送了蘇老夫人最后一程。
張家自然也不例外。
張老爺子和張毅峰都來了。
張毅峰恭恭敬敬的給蘇老夫人的遺像磕了三個頭。然后走到張夫人身旁,悲慟的說了句,“節哀。”
張夫人眼睛都哭腫了,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只說了句,“滾。我母親不想看到你。”
張毅峰看著張夫人,滿臉錯愕。
他們夫妻多年,張夫人雖然不算聰明,但漂亮溫順,他工作忙,很少顧家,她從不會抱怨,幾乎沒說過重話。
這是張夫人第一次讓他滾。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裝,臉色慘白,周身上下都散發著滲人的寒意。
因為蘇老夫人過世是,張毅峰沒有趕去見最后一面,終究有些理虧。所以,他壓著情緒,放低聲音解釋了句,“我這幾天都在開會,抱歉,沒趕上見岳母最后一面。”
“開會?和魏英紅一起開會?在哪兒開的?床上?!”張夫人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發抖,下意識的拔高了音量。
張毅峰臉色瞬間鐵青,剛要解釋,卻被走過來的蘇國強打斷。
“蘇寶華!你一定要在母親的靈堂鬧么?你是不是想要母親死不瞑目!”
蘇國強冷著臉,很難看。他雖然在訓斥張夫人,但顯然也沒給張家留臉面。
“小舒,你帶張伯父和張副市長去會客廳休息吧。我還要接待客人,實在是失禮了。”蘇國強的語氣十分的客氣,但稱呼卻異常的生疏。
以前,蘇國強都稱呼張毅峰為‘妹夫’,或者直呼其名,如今卻是‘張副市長’。
“爺爺,爸,這邊請。”林舒引領著張老爺子和張毅峰向后面的會客廳走。
她同樣穿了一身黑色的襯衫和套裙,看起來有些沉悶。
張毅峰重重的嘆了口氣,又和林舒解釋道:“我這幾天一直忙著開會,并不知道你外婆病危,所以沒來得及見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您這幾天是和魏阿姨一起開會么?”林舒問道。和張夫人質問的語氣不同,她很平淡,只是詢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