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姜南笙在,韓崢倒是老老實實的配合了。
醫生給韓崢做完檢查,又掛上了輸液,叮囑了家屬幾句后,才離開。
隨后,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姜南笙和韓崢小夫妻兩人。
姜南笙在韓崢的病床旁坐下,冷眼瞪著他。
韓崢側頭看著她,目光溫和而滿足。
他是家中獨子,從小到大,都被父母寄以厚望。韓崢一直嚴格要求自己,從不敢任性胡鬧。
這真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干這么荒唐的事。
“我以為你走了。”韓崢大概是昏睡了太久,嗓子都是干啞的,聲音有些難聽。
姜南笙也沒給他好臉色,“韓崢,你傷的不是前胸么,怎么腦子也不好使了,拒絕治療這種事你都干得出來。”
韓崢緊抿著唇,沉默的看著她,半響才開口。
“我從小到大,都嚴格的告訴自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大概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發現偶爾放縱一次,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
姜南笙聽完,瞇著眼睛看他,然后,伸手壓在他額頭上。“沒發燒啊,說什么胡話。”
姜南笙懶得理他,抬頭看了眼掛著的輸液瓶,調慢了速度后,她靠在韓崢的病床旁,半瞇起眼睛。
“這段時間,累到了吧。”
“你說呢?”姜南笙半闔著眼睛,懶得理他。
韓崢一直看著她,然后,伸手去握她的手,卻被姜南笙不耐煩的甩開了。
“你去床上休息吧。”韓崢收回手,啞著嗓子說道。
“算了,我哪兒敢啊。本來想回家躺在床上踏踏實實的睡個好覺,結果韓大公子這輩子難得的任性了一次,我還得回來伺候著。
我這人和床沒緣分,別我剛躺在床上,剛睡踏實,韓大公子萬一又鬧出幺蛾子,我還得滾下來伺候著。”
姜南笙靠在床邊,雙手環胸,冷哼道。
韓崢聽完,沒再開口。
病房內變得異常的安靜。
韓崢平靜的躺在病床上,目光直視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神情中隱約流露出自責。
他昏迷的時候,其實對外界是有些感知的。
他能感受到姜南笙守在他身旁,他聽到她說話,也聽到過她哭。
可是,他醒來之后,只匆匆的看到她的一片衣角,之后,她就不見了。
韓崢便慌了,原來,他一直害怕她離開。
姜南笙是真的很困很累,她靠在椅子上,竟然很快就睡熟了。
韓崢有些吃力的從病床上坐起來,慢吞吞的下床,把姜南笙橫抱起,抱到了隔壁的陪護床上,又給她蓋好了被子。
姜南笙睡得很沉,這么大的動作,她竟然都沒有醒來。
韓崢重新躺回床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低頭一看,身上纏著的白色紗布都被鮮血浸濕了。
他傷勢未愈,剛剛抱姜南笙的動作太大,把傷口扯裂了。
韓崢怕醫生過來吵醒姜南笙,便也沒吭聲,反正,明早醫生例行查房的時候,就會重新給他換藥了。
姜南笙這一覺從天亮直接睡到了天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