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臺階前,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走下來,十分紳士的幫蘇寶華拉開了車門。
男人是香港人,說的是流利的粵語。他和蘇寶華說話的時候,目光溫潤。蘇寶華也含著笑靨,幾個人說笑著上了車。
林舒的車子剛剛駛入主路,透過后視鏡,還能看到張毅峰,魏英紅,蘇家姐妹,以及那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看什么呢?”顧淮銘問。
林舒收回視線,緩緩的開口說道,“剛剛大姨和我說,爺爺似乎有更進一步的意思。”
顧淮銘聽完,遲疑片刻,深斂著墨眸,想了許久才開口,“爺爺這個年紀,想要更進一步是很難的。他應該只是借著這個借口,收攏郭家以前的關系人脈而已。而魏副局長為了能在張家站穩腳跟,把手里的底牌都亮了出來,太心急了。”
因為蘇家鬧得那一場,近幾年內,張毅峰都不可能和魏英紅結婚,免得被人罵薄情寡義。
而魏英紅連一個正經的名分都沒有,就敢把郭家的人脈交給張家,就不怕被卸磨殺驢么。
林舒聽完,微微皺眉。
蘇寶華嫁入張家二十幾年,沒有價值的時候都能被一腳踢開,何況是沒多少情誼的魏英紅了。
如此想想,魏英紅倒讓人多了幾分同情。
“都說張家重情護短,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什么都沒有利益重要。”林舒略微嘲諷的感慨道。
“張家在世家大族中,算是極好的。重情護短的對象是張家的血脈,娶回來的媳婦,只是外人而已。”
顧淮銘中肯的說道,但說完之后,立即意識到不對。
果然,他扭頭看向林舒,只見林舒瞪了他一眼,又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車子勻速行駛,最終停在了一家高檔中餐廳。
林舒看起來是真的餓了,吃了滿滿的兩小碗飯,湯也喝了不少,連平時不喜歡吃的羊肉,竟然也吃了半盤。
顧淮銘看著她,錯愕不已,又忍不住失笑,“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你這樣子,好像被餓了許久似的。”
林舒吃飽飯,臉色也好看了許多。雙頰染了一層紅暈。
她手捂著吃撐的肚子,舒服的半瞇著眼睛。
顧淮銘怕她吃撐了難受,并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讓車子停在明山腳下,兩個人手牽手,慢悠悠的散步回去。
林舒又是走到一半就走不動了,耍賴爬上了顧淮銘的背。大概是他的背上太溫暖,太讓人安心,她昏昏欲睡。
顧淮銘把她背回家的時候,林舒在他背上都睡著了。
顧淮銘怕摔到她,把她叫醒后,才放她下來。
“這么困?”顧淮銘無奈失笑。
“吃飽了就容易犯困啊。”林舒揉著眼睛,又抻了個懶腰,踢掉腳上的鞋子,就窩進了沙發里。
“先去洗澡,回床上再睡。”顧淮銘伸手揉了揉林舒的頭。
林舒洗了澡,換了睡裙,便直接裹進了被子里。
顧淮銘在另一個浴室洗完澡出來,看到林舒躺在床上,頭發還是濕的。
他無奈搖頭,翻出吹風機,坐在床邊幫林舒吹頭發。
吹風機的風很暖,雖然聲音有些嘈雜,但林舒再次昏昏欲睡。
她甚至不知道吹風機的聲音是什么時候停下來的,只覺得男人溫熱的胸膛貼上了她脊背,有力的手臂纏在她的腰肢上,把她緊緊的禁錮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