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點頭說道:“記憶猶新,當時子房先生似乎也非常看好對方。”
“沒錯,這兩位少年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你覺得他們誰更加出色一些。”張良淡然的笑道。
“這……不太好評定,我和他們接觸不多。當時的諸葛孔明分析問道頭頭是道,而這位司馬仲達大多數時候都在傾聽子房先生的暢談,偶爾插話一句。”陳到斟酌片刻后,還是覺得難以比較。
“叔至也知道,我先祖當年師從黃石公,曾經學得相面之術。后來在留地遇到高祖,通過相面之術,發現高祖貴不可言,乃帝王之相。從此以后,先祖就死心塌地的追隨高祖平定天下,建立大漢。
我這不肖子孫,自問還是學得了當年先祖的一些皮毛。這司馬懿的面相極其奇特,乃我生平僅見。”張良眉頭緊皺的說道。
“子房先生,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得我都有些心癢難耐。”陳到無奈的說道。
張良默默看了身后三名護衛一眼,鄭重的說道:“此事乃機密,絕不可泄露給任何人,包括玄德公。”
三名護衛見到張良說得如此鄭重,對視一眼后,其中一人抱拳說道:“子房先生,既然是機密要事,我們三人還是不聽為妙。”
三人得到張良的首肯后,長吁了一口氣。
他們深知秘密知道的越多,活得越短的道理。
張良見到三人分散到各處放哨后,低聲說道:“我發現司馬懿有陰陽兩種面相,陽為正,乃名臣造福天下之相,陰為反,乃權臣謀朝篡位之相。一個人有兩種面相,據我所知千年來只有兩人,而上一個則是謀取大漢天下的王莽。”
“什么!子房先生,既然如此,為何您還邀請司馬懿前來并州?這不是引狼入室嗎?”陳到大吃一驚的說道。
“我也說了,這是兩種面相,運用得好,有明主強臣在,他就是造福天下的名臣。如果君王早逝,只留下孤兒寡母,而其他大臣又無法壓住他,很可能就會謀朝篡位,改天換地。
然而我們現在不過三郡之地,急需治國大才,玄德公麾下大多都是武人出身。比起治理國家,處理政務,我更擅長戰略規格和權謀。
再說了,玄德公現在麾下有關、張、亞夫、麴義以及我們兩人,難道還會懼怕這區區一個十余歲的少年?”張良哂然失笑道。
“將來如果司馬仲達前來投奔玄德公,只要我陳叔至在一天,他敢生出不臣之心,必定手起刀落。”陳到握緊自己的隨身佩劍,信誓旦旦的說道。
“叔至忠貞勤勉,有你在玄德公身邊,我倒是十分放心。”張良點頭說道。
“子房先生說得也是,如今玄德公掌控的不過是三郡彈丸之地,要成就一番大業,不知多少年后的事情,我們還是先專注眼前的事情。”陳到輕嘆一聲的說道。
“現在已經離開溫縣,前面即將到達黃河渡口,渡過黃河南下即可進入洛陽地界。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即可抵達京城。
當年大將軍何進遣都尉毋丘毅到丹楊募兵,玄德公曾經中途加入,他們一起在下邳遇到賊寇,共同擊敗賊寇,結下了一段戰友情誼。
之后大將軍被殺,董卓進京廢帝掌權,毋丘毅不喜董卓為人,故而閑賦在家,我們先去拜訪這位將軍,打聽一下如今朝中局勢,在看他是否有意愿跟我們一起返回并州。”張良疾步走到岸邊,望向洶涌奔騰的黃河水,輕聲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