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書性格大氣,很少有耍小脾氣的時候,這會兒的表現與她平日里的脾氣大相徑庭。
林朝陽知道這肯定是跟剛才陶玉墨說的那些話有關,只是他沒鬧明白妻子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玉墨要去留學你舍不得?她不說了嘛,就是問問。”林朝陽安慰道。
“什么問問。她我還不了解?從小到大一肚子心眼,主意正著呢。說是問問,說不定連去哪所大學留學都想好了。”
林朝陽看著她那賭氣的表情不禁莞爾,你還說她,你不看看你自己?
“那也不值得你這樣啊!”
“我……”
陶玉書的話堵在嗓子里,眼神落寞,“好不容易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
“舍不得她?怕她不回來?”林朝陽輕輕的摟住她,撫摸著她的頭發。
“嗯。
從陶玉書青少年時期一家人便天各一方,如今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平時吵鬧歸吵鬧,可她對家人卻看的比什么都重。
不光是對父母兄妹是這樣,對林朝陽父母也是如此。
林朝陽捧起陶玉書的臉,見她眼中閃著晶瑩,好像一只委屈的小貓。
“玉墨是你妹妹,又不是女兒,就算是女兒,她想出去留學,你還能把她關起來嗎?”
“我知道,我就是難受。”
陶玉書將頭扎進了林朝陽的懷里。
陶玉書難得在她面前露出楚楚可憐的柔弱一面,這頓時激起了林朝陽心里的保護欲,柔聲的安慰著她。
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兩人立馬分開。
陶玉墨探著頭,見陶玉書面帶淚痕,她皺著眉,口氣很沖:“都跟你說了,我就是問問,哭什么哭?好像我真要去留學一樣。”
“誰哭了?我就是眼睛里進沙子了。”
陶玉書嘴硬了一句,又朝妹妹惡狠狠的說道:“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陶玉墨撇了撇嘴,“別哭了啊!我都說了,我不去留學。”
說完話,她砰的一下關上了門,轉過頭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我還治不了你?
書房里,陶玉墨的小腦瓜不見了,林朝陽低頭看了看妻子,“這回不難受了吧?”
陶玉書從他懷里出來,又切換回冷靜大氣的姿態,“有什么好難受的?她要去留學就去唄,少個人蹭吃蹭喝,清靜了。”
女人的話,聽聽就好。
次日一早,陶玉書去上學,林朝陽和陶玉墨一起往燕大方向去。
“玉墨,你昨天說的話,是真心話還是逗你姐的?”
陶玉墨遲疑著說道:“不都說了嘛,就是問問。”
“真不想去?”
“沒什么好去的,現在這樣的生活挺好的,家里人好不容易都在一起了。”
林朝陽能聽出她的話里有幾分惋惜,看起來還是動過念頭的,不過家人的份量在她心里可能更重一點。
“你們姐妹倆還是挺像的。”他突然感慨道。
“誰跟她像啊,我像我媽,她像我爸。”
陶玉墨說了一句,腳下蹬著自行車,一下子超過了林朝陽。
林朝陽搖頭笑了笑,這姐妹倆嘴硬這一點都像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