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自相殘殺后,船上只剩下杜三江一人,杜三江就是那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老虎。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在杜三江敘述的第一個故事中,他為什么可以平安的跟老虎相處的277天,因為那頭老虎就是他自己,代表的是他心中的惡念,是人性最深處的黑暗。
上岸后,老虎鉆入叢林消失不見,再也沒有出現過,也說明了這個問題。
葉兆巖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母親是被廚子殺害的,當母親死后,以廚子的性格,他連水手的殘肢都不肯放過,怎么可能會把母親的尸體扔到海里呢?
所以,杜三江在這件事上撒了謊。
葉兆巖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的心沉了下去。
在沒有食物的絕境中,那些尸體去了哪里?
理智告訴葉兆巖,釋放出內心獸性的杜三江會做出和廚子同樣的事。
否則他也不可能活到最后上岸,也許在漂流時就已經餓死了。
所以,那些尸體最后去了哪里,也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這里,葉兆巖感覺到胸膛中血氣翻涌,情感上難以接受。
他越想越覺得可怕,越想越對人性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絕望。
同時腹內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陣強烈的惡心感,竟一下子干嘔了起來,他用手扶著墻,劇烈的生理反應讓他難以抑制的咳嘔。
淚水濕潤了眼眶,口涎順著張大了的嘴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難受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用手指揩去眼角的淚痕,那既不是感動,也不是憐憫,而是嘔吐的生理反應帶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將視線聚焦在雜志上。
倔強的繼續分析著,那么杜三江和老虎所看到并停靠的那座人型島嶼,應該就是他內心里母親的化身。
島上無處不在的樹木根莖和藤蔓代表了人的經脈和血管,島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狐獴。
葉兆巖想起了中對于這些狐獴的描述,說它們從遠處望過去是蠕動的白花花的一片,他的腦海里飄過了寄生在腐肉上的蛆蟲形象。
島上的果實里包裹著牙齒,就像被胃液消化后的殘余。
葉兆巖明白,這座人型島嶼也是杜三江對殘酷的真實記憶虛構美化以后的幻想,是母親的血肉滋養了他的生命。
他逐漸的梳理出了中那隱藏的第三個故事,也明白了林朝陽為什么在簡略的講完了第二個故事后便停住了筆。
因為這最后的故事實在是太過殘忍了,在這個故事中人性已經蕩然無存,只有赤裸裸的獸性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肆無忌憚的咆哮著。
心中的震撼久久難以平復,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讓葉兆巖渾身發冷,他以手掩卷。
過了幾秒,又將雜志拿起來,放到了更遠的地方。
回到床邊,他的眼神卻仍忍不住向雜志的方向望過去,心有余悸。
短時間內,他應該是不會再讀這本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